无奈之下，钟离只能又回到灶房里面。
“杀死你们的那只厉鬼，其实是我放出来的，我是来向你们道歉的，或者，你们要找我报仇也行。”
他深吸了一口气。
“所以，请问有人在家吗？”
耐心等了十多分钟之后，钟离朝地上的油印三鞠躬，然后从这户人家中离开，没有任何线索。
按照同样的方法，他很快就找到了下一家，门上同样贴着奠字，也同样是一处临河的小院子。
钟离推门进入，根据格局直接走到灶房中，跟先前那家一样，桌子上摆着碗筷，还装着剩菜。
如果不是发了霉，看着就像是主人吃到一半，临时有事出门了。
不一样的是，这一户人家，灶台上的锅里，还装着满满一锅水，已变得黢黑，飘着一层白毛。
看起来很像过期长毛的血豆腐。
地面上依然有一排油印，形状扭曲，相互纠缠着分不清谁是谁。
钟离在这户人家中，仍旧没有什么发现，其他房间什么也没留下，也就灶房里的东西没人要。
道歉，鞠躬，等待，最后离开，跟之前一样，找不到任何线索。
他不禁有些奇怪，这个世界是有鬼的，他可以出庭作证，既然这样，那这些人的鬼魂去哪了？
已经找了两家，竟然一个鬼也没见到，难不成全都投胎转世了？
带着浓浓的困惑，钟离找到了第三户人家，他都懒得再去看其他房间，推门进院后直奔灶房。
除了陈设差异，这一家的灶房，跟前面两家几乎没有任何不同。
整齐摆着碗筷的桌子，打翻了罐子的灶台，满满一大锅血豆腐，最后就是地面上的一排油印。
对了，桌上的剩菜没怎么发霉，看来这一家是最近才被杀死的。
但是三家看下来，只能确定这是同一个凶手作案，手法完全一样，除此之外再也理不出什么头绪。
“那个什么什么交换定律说，只要实施犯罪，必定会在犯罪现场留下痕迹，大概是这个意思。”
“可怎么完全找不到呢？”
“这个定律不适用于鬼？”
钟离有些颓然的叹了口气，鞠躬道歉之后便准备离开，想着再去村里转转，不行就守株待兔。
他的视线不经意之间扫过方桌，猛的顿住，目光停滞在那碗剩菜上，那是一条吃了一半的鱼。
另外两碗发了霉的剩菜，在钟离脑海中闪过，那是之前两家灶房里的剩菜，貌似……也是鱼！
他立刻冲了出去，飞快的回到第二户人家，脚下不停直接跑进灶房，桌上那只碗里，就是鱼！
随后又跑回第一家，灶房桌上的剩菜，同样是鱼。
是不是巧合？
钟离不敢确定，毕竟只是河里常见的草鱼，但是三碗剩菜全是鱼，至少说明，这三家人死前……
全都吃过鱼！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草鱼成精了找来报仇？”
钟离百思不得其解，但直觉那三碗鱼肯定有问题。
……
李元婴逃回万柳村后，便一直躲在村长家中，一夜未眠，再加上心力交瘁，她直接睡了一天。
直到夜幕时分，她才悠悠醒来，饿醒的。
村长一家很热情，一直等她醒来才开饭。
“仙姑，山野乡村，也没什么能拿出手招待您的，只是些上不了台面的粗粮，还请您别见怪。”
村长刚说完，他儿子便献宝似的推出一只大陶碗。
“仙姑，这是我早上捕来的鱼，中午家里只吃了一条，鲜得很，这两条我特地留下的，您尝尝。”
只见那陶碗中两条肥硕的草鱼，炖得入骨三分，面上撒了一把藿香叶，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李元婴偷偷咽了一口口水，强忍着馋虫，先给村长一家颔首致谢，随即便迫不及待的端起碗。
夹起一筷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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