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多多心里其实非常害怕,打从天庭碎片在他房间里遗失之后,他几乎没再睡过一场安稳觉。

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来自九州各地的修行者们尽都蜂拥聚集到宁州城内,每日充斥于大街小巷之间,疯狂的打听天庭碎片的下落。

如此浩大的声势,吓得马多多连房间都不敢出了,一日三餐都是由货栈的喊伙计给送上来的。

早在局面刚刚失控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趁乱离开宁州,可荒人祭司的突然到来彻底打乱了他的逃跑计划,落地一声令下,便让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待在货栈里,等待荒人祭司重新将天庭碎片给夺回来!

然而有些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又谈何容易荒人祭司都在城里“晃悠”了好些天,马多多左等右等硬是没有等到过任何有关于天庭碎片的消息,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他倒是有些进退维谷,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为此,每逢夜深人静的时候,马多多大多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眠。

特别是在今天晚上,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就是感觉有些堵得慌,总向想着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了似的

冥冥之中,昊天老爷似乎是听到了马多多的呼唤,恰赶在他卷着被子又一次翻过身来的档口

“轰”的一声,窗外猛地传来了一阵仿如天崩地裂的爆响,还没等到他下意识的开口大呼救命,又是一抹耀眼的红光突然就在遥远的夜空之中炸裂开来,直将他整个房间都点得通亮。

还以为外面发生了什么骇人听闻的意外,马多多顿时缩进了床底,惶惶不可安生。

哪曾想,还没等到到那诡异的红光在夜空中逐渐散去,又是一阵刺耳的尖啸声突然传到了他的耳边,接踵而至的,确是一抹耀眼的蓝色光芒凌空划破了天际,花火乍破的那一瞬间,宁州城恍若白昼。

紧接着,命运的审判终于降临到了马多多的头上

事情的发展远比想象中还要顺利。

天蒙蒙亮的时候,一群穷凶极恶的泼皮手持各种兵刃发疯似的冲进了码头旁边的那座无名货栈。

对此,马多多内心是崩溃的,他甚至都没有搞明白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把血糊糊的斩马刀便差点儿砍在了他的身上,剩下的除了抱头鼠窜,他其实什么也干不了。

货栈里的打斗似乎并没有持续太久,身无寸铁的各族游商哪里会是这些如狼似虎的宁州泼皮的对手,堪堪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连同着马多多在内的所有尚且还活着的异族商人尽被五花大绑着,解押到了货栈的外面。

此时此刻,铁马兄弟会的“暴徒”们早已将码头围了个水泄不通。

其中,领头的赵丰年正手持劁猪刀,骑着高头大马与曹芳并肩静立在货栈门口的青石板路上,眼瞅见马多多那狼狈不堪的身影,他顿时弯起了嘴角,脸上显露出些许玩味的笑容。

“我要见徐大人!”

被人撕扯着头发端端跪倒在赵丰年的马前,马多多满含惊惧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血泊中,尸体早已冰冷的某位异族商贩,他开始有些心慌,亡命挣扎道:“我是高山部落酋长的儿子,你们不能杀我!”

“杀了,又如何?”赵丰年在马背上缓缓俯身,似笑非笑的盯紧了马多多那几欲扭曲的脸。

“是你!”待看清眼前这少年的面容,马多多陡然心头巨震,顿时便失声惊呼道:“你不是你到底是谁?”

为了方便赵丰年能更加仔细的看清马多多的脸,其身后的那个泼皮咬牙狠狠一用力,扯着头发直接将马多多提溜着从地上站起身来。

这般如同对待野狗似的动作令马多多不由得羞愤交加,心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再也顾不得疑惑,他强忍着后脖子上传来的剧痛,朝着赵丰年呲牙咧嘴道:“杀了我,徐大人肯定饶不了你,朝歌也饶不了你!你会给周国带来战争战争,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战争?啪!”

“死无葬身之地?啪!”

“你们敢吗?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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