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午后,物理老师在讲台说的唾沫纷飞,同学们在课桌上昏昏欲睡。

清染也有些扛不住浓浓困意,她托腮努力支撑着眼皮装作聚精会神的听着,神识早就神游天外同周公下棋去了。

谢映安手中的笔转了一个圈,视线又落在清染身上,她看着书的眼睛已经完全无神。

‘啪嗒’。

笔落在桌子上发出轻微的响声,清染似被惊醒,猛地坐直身体专注的看向讲台,不消片刻,她微微低头,眼睛再次无神。

谢映安:“……”

下课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清染慢慢恢复了精神。

人总是很奇怪,明明上一刻知道要听课不能睡,偏偏困意浓浓袭来,下课铃声响起后,大脑潜意识知道可以睡了,然压抑的兴奋情绪已战胜了困意。

谢映安侧过脸问她:“没休息好?”

清染怔了一会儿,点了下头。

谢映安回过头不再讲话。

苏琛从后面走过来:“安哥,要不要去买瓶水喝?”

谢映安跟着他一同走了出去。

阮软看到谢映安走远了,这才走过来坐在清染前桌的位置上。

清染半眯着眼睛缓解不时袭来的困意。

阮软有些不可置信一样惊呼:“我去,清染,你今天上课居然打瞌睡了?”

清染苦着脸抬头看她,一下困意被她吓跑了三分:“小声点儿。”

阮软正激动着,哪里会小声,“染染,你跟我同桌快两年了都没打过瞌睡,跟着安哥同桌才几天,上课就打起了瞌睡,真该让老吴看看……”

清染困意这下彻底消了,她打断阮软的滔滔不绝,坐正身体态度严峻起来:“阮阮,我问你个事。”

阮软跟她闹惯了,闻言眨巴两下眼睛,嬉笑着没个正形:“客官您问吧,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清染恶寒了一下,到底耐不住内心对季彦辰的好奇,她示意阮软凑耳过来。

两个扎着马尾的头在课桌上凑在一起,阮软突然坐直身体,狐疑的看向清染,“染染你为什么突然问起季神?这不像你的作风。”

跟清染相处那么久,阮软对她的性子几乎了如指掌,满脑子都是圣贤书,什么时候闻过窗外事?

清染有些丧,“昨天看到季学长了,他好像就住在我家那边。”

然后她当天晚上就做了梦,梦中光怪陆离,都是谢映安和季彦辰之间的纠葛。

梦的最后她甚至看了那个俊美的年轻男人站在窗边晃着手中的高脚杯,眸子里一片死寂,他晃着晃着似乎觉得没了意思,抛下手中的高脚杯,打开了窗户。

虽在梦中,清染心中还是有了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刻男人轻笑一声,踩上窗沿一跃而下。

男人动作太快,清染根本来不及阻止,当然,作为在梦中只是一个旁观者的她也没有办法阻止,房间内男人轻笑的余声都还未消散,就毅然决绝的二十一楼跳了下去……

“啥?”阮软声音一高:“季神什么时候住到你家那边去了?”

周围离得近的几个同学被阮软蓦然加大的嗓门惊到,纷纷看了过来。

“嘘!”清染趴在桌上急忙示意她小点声。

阮软吞了吞口水,又低下头跟清染一起趴在桌子上,她因为心情激动,甚至拉住了清染的手:“真的吗染染?”

清染在她期盼的目光下缓缓点了点头。

阮软咧嘴笑了笑,而后手摸下巴做高深状,“季神走的是学霸路线,我等……啊,不算你,我等俗人望尘莫及,不过能凑近他沾沾学霸之气也不错。”

“你想干嘛?”清染内心有了不好的预感。

“亲爱滴染染,”阮软隔着书桌跟清染撒娇,“今晚我跟你回家好不好?”

清染正想说什么,上课铃声适时响起,这节课是老吴的课,阮软不敢多停顿,呲溜跑回了座位上。

谢映安踩着上课铃的尾声回到了座位上。

老吴看了他一眼,到底没说什么,谢映安作为班级的尖子生,在班主任心里对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偏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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