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袁双咽了咽唾沫。

这转身一问,便是连见惯了拳手武家的袁双,也被吓到了。

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业内置换出不少的新鲜血液了。

再加上训练方法不断改进,招法革新持续进行,少年俊杰层出不穷,不少老手行家已然跟不上改变,早早地退出了竞争舞台。

非是家中族老说起,袁双也没想过来这里找他。

但陈鸣的气势击碎了她的忐忑,这个男人,六年前打得广东各家武馆鸦雀无声,踢碎无数馆门招牌,更是逼得会长不得不出手借机换掉他。

六年后,也将一样!

“你多久没打拳了?”

陈鸣看着那双白皙的手,根根不见拳茧。皓腕之上,一副玉镯映着日光,晶莹剔透。

“三四年吧。”

“为什么停了。”

“我……”

“你回去吧,打擂时通知我。”

“这是你的刀,爷爷一直给你留着。”

袁双从后座上取下一个长长的木箱。铜锁打开,红布贴合刀身紧裹,只露出暗纹嵌缀的刀柄。

沿着方向一寸一寸揭开,三尺九寸的刀刃,在阳光下冷辉绽灿,若新硎初发!

刀柄上篆刻着两个古朴的小字,白枭。

跑车的轰鸣声渐渐远去,陈鸣站在地上,双指轻轻抚过刀面,血纹镂槽锯齿般嵌在其中。

碑前的香越飘越高,没入天边……

看着满地的烟头,刚想离开。

周围的坟墓开始不停颤抖!

一双双干枯的手掌破开土丘,野草般伸出来。

面前的土堆也在蠢蠢欲动。

玛德!

便是见惯了世面的陈鸣,也忍不住骂出来。

密密麻麻的活死人从地下钻出来,曲着身子向陈鸣扑来。

躲开迎面而来的一抓,枯长的指甲破开空气,带起一阵腥风,在陈鸣的面前两寸险险划过!

逃是逃不出去了,成山的尸骸从四面八方涌来,唯一能够庆幸的是他们没什么智慧,只懂得一个劲儿扑咬。

侧身避开扑向后心的利爪,手腕一翻,白枭匹练般扫过面前,刀刃贴着皮肉粘在脖颈上,干枯的骨肉连着白色的筋膜,带起一片腥臭难闻的尸水!

纵身一跃,陈鸣的双脚生根般站在一处碑上,手中的长刀舞动,劈砍着涌上前来的活尸。

六年的时间,握刀的手本该生疏,但是靠着在监狱中,勤耕不辍、日复一日的努力,八九成的招式都还算伸展自如。

小腿上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饶是沉稳立着的陈鸣也有些支撑不住。

活尸武功不高,气力却极大,这冷不丁的一抓连带着血肉给摘了下来,四道可怖的抓痕上,血流如注。

强忍着疼痛跃起,踏碎的碑文掀起一阵尘土。

陈鸣高高落在一具尸体身上,白枭划过身下的肩膀,如雕花一般画了个圆弧,再借力一跃向着墓园背靠的山丘赶去!

立在一处岩石上,看着其下疯狂攀爬的尸海,下腰沉劲用力一斩,凛冽的刀光凿开地面,巨石贴着地面滚落,撞裂了行径的草木,碾着上爬的尸体而过,如炮弹般在墓地中央砸出一个大坑。

尘土翻卷,看着满地的尸首和血迹。陈鸣倚着刀柄,长长松了口气,接着便大口大口地咳嗽,突出的血沫撒在树叶上,辛辣,浓烈!

“好,好,好。”

林外响起不合时宜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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