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劳烦借一下道。”
乐有初伫在原地,拧起了眉毛。
眼前之人戴着一个黑猫面具,露出一对剑眉朗目,身量略高几分,一袭粗布紫衣,穿在他身上却丝毫不显简普寒碜,反倒衬出三分不羁落拓,除去那股文质彬彬的读书人韵味,亦有玉马金堂的显宦气魄。
男人左手握着一枚质地不凡的玉佩,右手抱着一捧花束,其中包有铃兰、水仙、紫菀与梅花,怕被来往的人挤迫到花束,不时来回探望着,可见其心意之贵重,想来去送予重要之人的。
乐有初看人向来稳准,只是眼下不敢轻意妄断,笑了一笑,便在拥挤中给男人让出条道。
她收回目光,朝一条暗巷走去。
就在前一秒,一伙鬼鬼祟祟的蒙面黑衣人从眼前闪过,乐有初原先是打算环顾一番,再另行跟上,不想又有一名黑衣人折返而来,在她面前徒手抢走了一个大娘怀中的男婴,一时引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好似硬要引起她的注意。
即便知道这很有可能是云怀瑾的鸿门宴,但她没办法对那个男婴视而不见。
她每一步走得谨慎而轻盈,微微眯眼,循着那道稍纵即逝的身影,故意岔开,走了另一条暗巷。
此处无人,三面环壁,昏暗不已。
黑衣人果然很快又追了过来,男婴被随手丢下,好在地上有一堆废烂的菜叶垫着,摔得不是很重,但婴儿的哭声回荡在巷口之中仍是震耳欲聋。
形势显然十分不妙,这伙人定是有备而来,训练有素,轻功无声,若非她也有武艺在身,恐难察觉到有人靠近,这种感觉就像昨夜突如其来的预料一般,隐约有些不安。
这些人与上一回,那十几个只会三脚猫的杂碎不同,就光是站着,那种令人压迫的感觉便席卷而来,是常年习武之人才有的气场。
最前面的黑衣人看见她时,提刀的动作似乎顿了一下,但没犹豫多久,沉声命令身后的两人,道:“动手!”
乐有初微皱眉头,悄然往后退了一步,不料后背撞了一堵冰冷的墙面,她用力捏紧了折扇,烧还未完全褪去,稍微动作都有几分吃力。
她挥扇将毒针一甩,趁黑衣人侧身闪避之际,轻功一跃正要逃之夭夭,不料,刚伸手要去抱起男婴,眼前便有一丝银光迎来。
一双凌厉的凤眸映在刀身上,她旋即往后下腰一躲,逃过这致命一击,手臂却被轻擦一刀,顿时鲜血淋漓。
乐有初定了一瞬,油然而生一丝古怪,这一招一式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
背部风声微动,折扇被她“啪”一声张开,锋利的刀刃刮刺在扇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侧方又来一人,她猛地扬腿踢至来人腹部,对方后退了几步,突然与其余二名黑衣人对视。
乐有初见他将手探入袖口,刚料到威胁,便有一阵白末撒了出来,迷了眼。
她连忙收手,将袖口处的布料划出一截,捂住鼻息,却为时稍晚,腿脚已有酸麻之兆,好不容易使出最后一丝气力后退,余光瞥了眼角落中的人,动作轻微地将左手伸到袖口取出丹药,含进嘴里,最后终于无力地跪倒在墙边,不省人事。
……
百戏团的戏一开场,东街的路已是水泄不通。
聂九歌四处停停逛逛,找来时却被挤到了最外围,一手捧猫,一手捧着刚买来的稀奇玩意儿,脸上还戴了个鬼怪面具。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