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他也仅仅是听小师弟们嗡嗡嗡地乱说了一通才知道此事的,在李时珍看来,即便大师兄确实是把那个人给治好了,那也必然是碰巧而已。

就他,他还能给人治病?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要是真懂医理药理的话,我的肚子也不至于被他弄成这样啊!

因此,尽管这一路上大师兄都在吹嘘着自己当日的神迹,然而李时珍却一个字都不相信,他觉得大师兄完全是着了魔了。

可是你着魔就着魔吧,炫耀就炫耀吧,你上手给人家诊脉干什么呀?你会诊脉吗?

我记得咱们在跟爷爷学习脉诊的时候,你连啥是轻重,啥是沉浮,啥是弦,啥是紧都分不清楚的,就你,你还能给人家诊脉?你这怕不是要把咱哥俩往火坑里推吧?师兄啊,你要慎重啊!!

想着想着,李时珍的冷汗就顺额角淌下来了。

他这头刚刚伸手去擦了一把冷汗,就见到那边的大师兄已经给朱总旗诊完了脉。

随着大师兄的腰杆一挺,李时珍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子,他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大师兄啊,大师兄,你可别乱说话啊,哪怕咱们说自己不会诊病,那即便被抓走了,将来爹爹也会来救咱们的……”

可是李时珍这边还没祈祷完呢,就见到陆远一拍自己的胸脯,随即就自信满满地对那位总旗说道:“我说这位兵大叔呀,你的病我已经看明白了,你呀,其实就是肾虚了,我估计可能你的私生活可能不太检点,以后呀,你可要……”

陆远的这句话还没说完呢,李时珍的冷汗突然就从额角那里流到了脖子里。

他在心里焦急地呐喊道:“师兄啊师兄,这肾虚之证能当着外人的面说给患者听吗?!这可是大禁忌啊!!更何况,你面前这位还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军爷,你这么一说,让人家以后还怎么见人啊?你这不是把咱们哥俩往死里整吗?啊呀呀,我的大师兄啊,我记得你平时挺稳重的呀,今儿这是怎么了,是被妖怪给上身了吗?”

果然不出李时珍的所料,陆远这头的话音刚落,就见到对面的那位朱总旗突然暴怒了起来,他绕过青石,抬起一脚,直接就把陆远重重地踹倒在了地上。

接着他青筋暴起,怒目圆睁,咬着牙龈,恶狠狠地对陆远大骂道:“虚你娘的狗屁!你他娘的才肾虚呢!小子,我告诉你,这不会诊病就不会诊病,你他姥姥地别信口胡诌啊!老子能吃能睡,能打仗能抓人的,怎么可能是肾虚呢?我看你们两个根本就是一对儿逃山的流民,看老子今天不扒了你们的皮才怪呢!”

朱总旗这一顿声嘶力竭的怒吼,直接就把李时珍吓得瘫坐在了地上,李时珍的心里很清楚,大师兄这是一点活路也不给他们留啊!

与此同时,朱总旗的背后也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窃笑。

就听到有人边笑边小声嘀咕道:

“是啊,我就说上次去翠红楼的时候,朱总旗怎么不到半盏茶功夫就出来呢,原来他是肾虚啊,这就合理了,这就合理了,哈哈……”

“对对对,还有,上个月咱们逛土窑的时候,他压根就没进去,当时哥几个还说朱总旗是正人君子呢,没想到,他是身体不行,不能打钉啊,呵呵……”

“就是就是,难怪他媳妇动不动就跟他吵架,看来,他早就失去英雄本色啦……”

听着背后那此起彼伏的奚落声,朱总旗直觉得耳根子发麻,要知道他今天带来的这些人,除了那个瘦猴之外,其他都是杨总旗的人,这事儿要是传到杨总旗那里的话,自己这人可就丢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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