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珍就算再蠢再天真,此刻也弄懂了大师兄的意思,于是他佯装委屈地冲着大师兄就回了一句:“噢,晓得啦。”
说完之后,他便可怜巴巴地站在那里不吱声了。
韦一啸刚刚在李时珍向陆远提出疑问的时候,也跟着停下了自己脚步,可是他在听完了师兄弟俩这段没营养的对话之后,便不再犹豫,直接大踏步地走出了屋门。
韦一啸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先回到自己的住处冷静冷静,毕竟自己之前的计划已经出现了巨大的偏差,接下来的路究竟该怎么走,他还是需要好好筹谋筹谋的。
韦一啸走了以后。
陆远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他心里很清楚,无论如何,自己暂时是没有性命之忧了。
于是,陆远看着李时珍,不自觉地便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给屋子里的众人笑得是莫名其妙。
韩夫人满脸问号地看向了韩少恒,韩少恒则无奈地冲着她摊了摊手,孔老大夫下意识的便和李时珍对视了一眼,然后他们俩的脸上也都写满了不解。
只有那位躺在床上的韩寨主却是眼神倏然一亮,但很快他就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笑过一阵儿之后,陆远浑身放松地耸了耸肩膀,然后便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径直走向了韩寨主。
他现在要给韩寨主正式诊脉了。
虽然他之前已经和孔老大夫说了好半天关于疟疾方面的医学理论,但他到底还没有给韩寨主做过诊断啊,因此他现在急于想知道韩寨主所得的病证到底是不是疟疾。
另外如果韩寨主的病证真是疟疾的话,那陆远还得接着分析他究竟得的是哪种疟疾。
毕竟这疟疾可是有正疟,寒疟,温疟,劳疟,瘴疟之分的,陆远刚刚所提到那个七宝饮不过是一个治疗正疟的方子而已,至于其他种类的疟疾,陆远的心里就更加没底了。
于是,他紧张兮兮地把三根手指按在了韩寨主的手腕之上。
随着三指轻重不一地上下按动,陆远真切地感受到了韩寨主的脉象是弦中带滑,且不洪、不紧、不弱,见到这样的脉象,陆远那颗悬着的心瞬间便踏实了下来,因为这样的脉象,其所对应的病证就是正疟啊。
于是,陆远在心底里偷偷地舒了一口气,之后,他又细致地向孔老大夫和韩夫人询问了一遍韩寨主发病的过程。
通过对病程的分析,陆远最终确定了韩寨主所得的病证乃是正疟之中的间日疟,而这种病证,恰好是可以用七宝饮来治疗的!
诊断完成以后,陆远便站起身来狠狠地伸了一个懒腰,接着他也又像铁哥一样吹了吹自己的头发。
他这样奇奇怪怪的动作,弄得韩夫人一时间竟有点不知所措,于是,韩夫人便在旁边轻轻地捅了捅韩少恒,想让他去问问这个有点神叨的陆先生,韩寨主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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