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孙宏便精神抖擞的爬起身来,便向府衙走去。
昨夜,潇湘阁居然推出了他期待已久的搓澡服务,虽然用的是麻布,手法也不如后世的大师傅那么干脆利落,但好歹算是满足了孙宏的思乡之情。
他去府衙寻刘备,自然是为了昨日之事,哪知到了府衙,门吏说刘备正在招待鲁肃。
招待鲁肃?
孙宏眉头微蹙,心中颇觉奇怪,昨日他从府衙出来,便听说鲁肃来了,怎么今天还在?不就是讨个荆州吗?这点破事能讨论两天?
再问门吏,方才知道,这鲁肃昨天已经回去了,可是今天一大早的,天还没亮就又来了。
孙宏也弄不清鲁肃为何去而复回,莫非是钥匙掉了,回不了家又跑来找?
他对鲁肃的来意并不关心,不过他也知道,这人既然又来,刘备自也少不得酒宴招待。
如此一来,刘备多半是没工夫搭理他的了,想起刘备所赐的宅子还没去看过,当即信步而出,往地契所指方位走去。
这宅子原本是刘表的,为了便于办公,因此距离府衙也不算远,大概也就两个弯的距离,比起潇湘阁那是近得多了。
他昨日想要在马谡面前炫耀,所以故意绕了远路,而今日则是闲来无事,打算就近消磨下时光。
可刚转过一个弯,便遇到正在巡街的魏延。
此时的魏延因征交州有功,被升为牙门将军。从孙宏的麾下调走后,代替晋级的赵云,负责统领刘备亲兵。
魏延虽然升官,但见到孙宏这位原本的直系上官,可不敢缺了礼数,当即躬身行礼。
孙宏笑呵呵的拍了拍魏延的肩膀,说道:“文长进来可好?跟在主公身边可还习惯?”
能跟在刘备身边,自然是极受信任,怎么可能不好?
孙宏这样问,本不过是客道两句,哪知魏延却突然苦起了脸,说道:“其他的都好,可是主公令我看守那混盘盘,延实是有苦难言啊。”
孙宏奇道:“混盘盘?那个扶南国的白痴?”
魏延苦着脸,点了点头,说道:“正是那个被人卖了,至今尚被蒙在鼓里的白痴。”
孙宏笑道:“原来是他,这人怎么了?”
魏延叹了口气,说道:“主公说此人日后还有大用,令我好生看管。可是此人身体虚弱,接连大病了好几次,我遍寻名医替他诊治,可名医却说此乃水土不服之症,无药可医。”
孙宏点点头:“这人没来过中土,水土不服十分寻常,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病,过些日子习惯了,自然就好了。”
魏延苦笑摇头:“将军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此人已病入膏肓,然而这几日却不饮不食,眼见便要不行了。倘若真的死了,延怕是只能一死以谢主公了。”
孙宏倒是被吓了一跳,奇道:“这水土不服也能死人?他又不是高原来的。”想了一会,续道:“你说他几日不饮不食?是不是我们的食物不合他胃口?”
魏延点了点头:“是啊!他老说要吃什么冬阴功,我遍问名医酒肆,也不知这冬阴功究竟乃是何物。
无奈之下,我只好将各种食材让他逐一品尝,可惜,至今仍不明白他所言究竟为何物。”
孙宏听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这混盘盘当真有趣,不过这冬阴功在江陵也确实难找。”
魏延眼睛一亮,问道:“将军识得此物?”
孙宏笑道:“这不是一物,而是一道菜。简单的说,就是酸辣口味的虾汤,但其中所需的食材在江陵基本都找不到。
实在不行你就把椒、欓、姜这三种剁碎了,混在醋里熬汤给他灌下去得了。”
魏延大喜,当即躬身抱拳说道:“多谢将军指点,我这便去调制食材。”
他说完,便转身飞奔而去。
我去?你还真弄啊?吃死我可不负责啊!
孙宏看着魏延飞步远去的身影,不由得为混盘盘默哀了三分钟。
他却不知,魏延刚转过身,额头便已渗出冷汗,他心想:孙大业说这玩意当真是人吃的?不会给吃死吧?总之是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吧!
唉!管他呢,吃死拉倒!
反正我也是按照他孙大业教的去做,在场的军士都是见证。倘若那混盘盘当真吃死了,也不能全怪在我头上不是?
主公即使怪罪,多拉一个垫背的,这罪责多半便能轻上几分。
混盘盘究竟命运如何,此时的孙宏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此刻还一副看魏延笑话的心态,喜滋滋的往新家方向走去。
孙宏转了个弯,便见不远处道旁有座占地庞大的府邸,这府邸的牌匾已被人拆走,也不知是不是刘备给拆去刘表坟前烧了。
正门极宽,一眼看上去,跟衙门口似得。孙宏看着大摇其头,暗道:古代人就爱充门面,也不知这门修得这么大有什么用。
他也没立刻进去,而是环着青砖的围墙绕了一圈,怎么说呢?
脚走得有些酸,太费劲!
半个时辰绕一圈,这房子盖那么大,住的过来吗?倒要看看里面究竟都有些啥!
正要上前敲门,却有快马传讯:主公聚将,有重大军情,各军将领即刻赶往府衙议事。
孙宏当即收回手臂,看了大门一眼,暗道:两次都没进去,看来这宅子未必与我有缘吧?不过主公不是在招待鲁肃吗?这才过了多久,就已经谈完了吗?
他今日本是要去寻刘备,述说马府提亲之事,此刻既然刘备聚将,倒是免得多跑一趟。
孙宏回到府衙,见刘备居中而坐,诸葛亮坐在右侧下首,黄忠魏延已到,分列两旁按班站定。
这时已有旁人,脸总还是要要的,提亲之事不能再说,于是便行至刘备左侧下首站立。
刘备冲他点了点头,笑道:“大业来了?如今军情紧急,去马府议亲之事,恐怕需要延后数日,待退了周瑜大军之后,再行处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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