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媚的出现已经够吸引男子们的目光了,现在她还和沈佑庭并肩走进院子,更是引发了旁人的议论。
站在院门旁边的两人中年男人的声音,进入徐媚的耳朵里。
“以前没见过这两人来过江宁织造,他们是谁?”
“你总在织造行当里混当然没见过他们。”
“这么说,你与他们相识?”
“相识,开什么玩笑,跟他们比起来,我们只是混口饭吃而已。人家是大明大名鼎鼎的盐商徐家人,走右边的年轻人是沈佑庭,是应天第一富徐舜天的义子,如今年轻一辈里最拿得出手的,几乎掌管了徐记盐铺的大多数生意。左边那个女子是徐舜天的嫡女。”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别人跟我说过徐家的,但是他们不是做官盐生意的吗,怎么来这儿了?”
“估计看上织造这块了。”
徐媚将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的,抿唇,心道:看来还是我那裁缝店名声太小了,这些做皇门生意的人只知道徐家做官盐生意,不知道我有铺子与他们是同行。
她跟着沈佑庭来到一个一颗大树底下站定,那儿原本站着上十个生意人,一见徐媚过去,便都散开了。
徐媚疑惑,低声问沈佑庭:“他们为什么都躲着我?”
沈佑庭见她的坎肩的一边歪了,便替她理了理,淡声道:“怕你套走他们的秘密。”
徐媚见这些人虽然避开了她,但是并没有走出树荫,甚至并不避讳站在沈佑庭身后,撇嘴道,“我看他们只是怕被我一个女人抢走风头罢了。”
没一会儿,人群开始移动,有穿着宦官衣服的人提着皇榜朝大树这边走来。
沈佑庭拉徐媚后退几步。
宦官将皇榜张贴在大树上,用尖细的嗓子喊道:“今日召集各位到来,是为了给皇上娘娘以及各位王公大臣添置冬衣。具体要求,黄榜上都写的有。各位先行看清皇榜内容。两刻钟后,正厅将就皇榜所列类目报价,价合适者得。”
喊完,宦官快速离去,有腿快的生意人追上他,追问一些事情,甚至偷偷塞银子。
更多的生意人则聚拢到皇榜前,念着皇榜上的内容。
徐媚不可能跟男人们挤,抬头望着将她半个身子护在怀里的沈佑庭道:“织造皇商有没有我家挣钱?”
“目前没有。”沈佑庭将她往自己怀里拉了些,避免被越聚越多的人碰到,淡声道,“但是织造对应的是皇家和王公大臣,油水高。有了皇家做靠山,更容易向普通百姓销售,未来还有可能往大明外销,销路更广。”
“那就有赚头。”徐媚转了转眼珠,兴趣浓厚,“不知道皇榜上写了些什么……这些人怎么看了半天还不让开?”
沈佑庭的身高让他能够越过众人头顶看清皇榜内容,一眼扫完,低头看着她道:“这皇榜上列的类目都不稀有,关键看财力。我们去找纸笔,我把类目写出来,你斟酌看看自己能接下哪些,我去报价。”
“嗯。”
沈佑庭从来时乘坐的马车上翻出了纸墨笔砚,快速列出了皇榜上的类目,然后将笔递给徐媚,见她愣愣了盯着他,问道:“发什么呆?”
徐媚眸中尽是崇拜和艳羡,抿着红唇低声道:“我在想你是怎么做到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她眼看着他看了一遍皇榜就记下了所有的内容,然后还默写下来了。
她舔舔唇,不自觉地语气中带了娇气,“还有你做的账本,也比其他人有调理。你教我吧,啊?”
“你学那么多做什么?”
他的眸色深邃,看着她的视线带着蛊惑力,蛊惑着徐媚将内心最深处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想和你有更多的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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