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长安城各大酒楼青楼酒桌上最热门的话题,正是七日后法海与天藏法师的斗法辩法。
与之前不同的是,大家对法海隐隐的还有些期待,他的那两句劝善有何之错,善恶不分大奸大恶者,当时一语惊醒了很多人。
很多人都在猜测这个法海法师到底是谁,佛法如此高深,在之前的长安城却闻所未闻,最重要的是他看起来还很年轻,也不知道在那座大寺大庙修行。
这些话题,最近法海不知道听到了多少,但他不甚在意。
此刻,长安的某一处酒楼,在角落处坐着一名僧人,他头上带着斗笠看不见面貌,从他身上穿着的白色袈裟才知道他是一名僧人。
而且僧人行为极为反常,来了酒楼不点酒不点菜只点茶水,坐在那里往往一坐就是一整天,当听到别人谈论类似某某发生什么惨案的时候,这个和尚有时候还会站起来,礼貌的询问他人一些细节和过程,似乎他对这一类话题很感兴趣。
起初店里的小二有些不乐意,但法海每次点的是茶,付的却是酒水的钱,小二乐心里开了花,之后自然再无异议。
很快,三天已经过去了,而戴着斗笠的法海依旧我行我素,对于四天后至关重要的一场佛门斗法,他似乎没太在意。
今日,天气阴沉,凉风阵阵,这对于酷热难忍的长安众人来说反而是个好天气。
长安郊区,卖酒的地方,这里跟城里的那些大酒楼不一样,卖酒的小贩只在外面搭了个凉棚,后面是个大酒缸,凉棚旁边挂着一个大大的正方形酒字牌子。
路过的猎户小贩行人累了就在凉棚歇息顺便来碗酒,来这里喝酒的大多都是底层人士。
“唉,可怜的老张,前两天独自一人上山打猎遇到了大虫,结果尸骨无存,他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孤儿寡母的,这让他们以后怎么活啊。”
凉棚里来了三五个猎户,一边歇息喝酒一边闲聊着。
“是啊,可怜啊,别说他们了之前进山被大虫伤了吃掉的人还少吗?”
“唉,你说我们打了一辈子猎,所得钱财却尚不能顿顿混个温饱,这日子得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现在想想,我真羡慕老蔡老何他们啊,十年前进了次无眠山发了大财,这辈子应该都衣食无忧了,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样的运气。”
一黑脸魁梧的汉子,一边喝着酒一边感叹生活艰辛。
“呵,我告诉你们千万不要羡慕,这种钱你们有命挣没命花,劝你们别痴心妄想,你们知道老何老蔡后来他们怎么样了吗?”
这时另外一位右眼眉间长着一颗大黑痣的男人突然插话了。
“不是发了大财,后来都在东街买了地契吗?这我可都听说了。”
“呵呵,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错发了财后他们都搬走了,但你们知道他们后来遭遇了什么吗?我告诉你们啊全都死了,一家老小一个不剩,并且死的极为凄惨,被人剥皮抽经,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
“啊?怎么会这样?”
一听到这话,其他人都是大为震惊,面目改色。
“谁知道呢,我听说是因为他们进山得罪了山里的东西,拿了不该拿的,遭了报应了。”
右眉带痣的男人打了个酒嗝。
“不是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嘿嘿,那是因为我小舅子那时在衙门里当差,据他所说他看到那些尸体的时候都惊呆了,当场忍不住就吐了出来,此后便改吃素了。”
“所以说,你们现在还想发这种财吗?命里无时莫强求,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走吧。”
众人酒喝的差不多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一个和尚站了起来走了过来。
“阿弥陀佛!”
“贫僧斗胆请问一句,当年进山的还有其他人吗?至今是否还有幸存者?”
......
长安最偏西边的一隅之地,站在高坡一眼望去,面前全是错乱无序密集的低矮茅草房子,与极为繁华的长安城内相比,天上地下。
一个身穿白色袈裟,手拿佛珠,极为英俊的和尚进了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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