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既然歇了撮合黛玉和宝玉的心思,回信也就干脆多了,命人快马加鞭送去扬州,至于林如海在信中问她有没有推荐的人选,她没有多事,因为林如海既然写了信过来,就代表着他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选,信中说是问她,实际上只是说说而已。

这信赶在元宵前,到了林如海的手里,拆阅之后,林如海并不意外,信中所言全在他意料之中。

收到信,林如海没有再做什么。

因为早在去信给贾母的时候,他便同时安排了林家的大管家带着聘礼入京,请官媒的一应事宜全都交给了他处理。

而他已经决定收网,收拾了这群盐商,赶在中秋前回京城。

将黛玉送去京城,也有让她避开的意思。

之前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处理事情的时候有些力不从心,便接受了幕僚的建议徐徐图之,不过他的身体大有好转之后,林如海就改变了计划,之前的部署已经完成,现在只要加快进度,收网之后,说不定能提前回京。

因聘礼有不少,林家的大管家走的是陆路,还雇了镖局的镖师一路护送。

……

刚过完元宵,书院就正式开学,与陈蕴藉同去的还有二叔家的堂哥,还有三叔家的两位堂弟,在书院里还能遇到两位姑妈家的表弟。

算起来,一起读书的小伙伴还挺多的。

陈蕴藉有两个叔叔,二叔是庶出,三叔与他父亲陈天赋是一母同胞。

二叔所出的堂哥名陈蕴衡,今年十六,比他大哥略小一岁。三叔所出的长子名陈蕴泽,今年才八岁,比陈蕴藉小两岁,次子名陈蕴宁,今年七岁,比陈蕴藉小三岁。

大姑妈夫家姓谢,育有一子,名谢子昂,今年九岁,比陈蕴藉略小一岁。

小姑妈夫家姓卢,育有一儿一女,长女卢锦欣,今年八岁,幼子卢嘉许,年刚五岁,去岁刚入学启蒙。

陈蕴藉与三叔家的两位堂弟年岁相近,出门的时候便同他们俩同坐一辆马车,这两个表弟性子活泼,去书院的路上一直在叽叽喳喳,吵的陈蕴藉头痛,颇为后悔没跟二叔家的堂哥坐一辆马车。

到了书院之后,陈蕴藉解脱了一般快速下了马车,一下马车,就见前面俊朗的少年下了马,凝神细看,这不就是二叔家的堂哥陈蕴衡吗?他刚还想着没同陈蕴衡坐一辆马车,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有坐马车。

陈家兄弟四个一同进了书院。

陆陆续续的也有其他家的孩子到了书院,这家书院入学的以官员之子最多,陈家几兄弟都属于此列,其次就是勋贵家的孩子,剩下的就是一些寒门子弟,因天赋好,被书院的先生收为弟子,才得以入学,因此也最少。

“蕴藉哥!”

穿着宝蓝色锦衣的少年牵着一个小不点朝着这边走过来,远远的就开始喊人。

陈蕴藉循声望去,一眼就对上了来人的身份,少年是大姑妈家的儿子谢子昂,小不点是小姑妈家的孩子卢嘉许。

“子昂,嘉许,你们已经交束脩了?”陈蕴藉道。

谢子昂道,“交了,你们呢?”

“让下人去办了。”陈蕴藉道。

谢子昂上上下下看了陈蕴藉好几眼,“今年去舅舅家拜年的时候,不巧生了病,没能去成,蕴藉哥的伤可大好了?”

陈蕴藉笑道,“当然好了,没好还能来?”

“说的也是。”谢子昂闻言也笑。

兄弟几个聊了几句,谢子昂又问,“你们听说了没,牛文逸今年不来读书了。”

这个陈蕴藉倒是不知道,“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你还不知道啊?那家伙走了家里的关系,去了国子监读书。”谢子昂道。

陈蕴藉闻言,浑不在意,“这也是别人家的事,跟我不相干。”

“怎么不相干了?明明是那家伙挑事儿在先,反倒害你挨了一顿打,提起都晦气。”谢子昂义愤填膺,要不是牛文逸自上次打架之后再没出过门,他早就将人堵着套麻袋了。

听谢子昂的话风不对,陈蕴藉表情严肃了几分,告诫道,“你可别乱来,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别再横生枝节。”

见陈蕴藉这般郑重,谢子昂愣了愣,点头,“哦……”

一行人又聊了一会儿,便有人来请。

开学头一天,要拜孔夫子,要行拜师礼,规矩多得很,弄完一天就过了大半。

天黑前,书院就下了学,让学生们各自归家。

书院开课之后,朝堂衙门也随之开印,堆积了一个月的政务让各衙门忙得晕头转向,陈天赋已经数日忙到深夜。

正月快要结束,陈蕴藉这日下了学回家,就见陈蕴贤坐在他院子的堂屋里。

“大哥?”

“蕴藉回来了?来坐,有好消息告诉你。”陈蕴贤笑道。

陈蕴藉将书箱交给小厮,快步进屋,“什么好消息?”

“上回你不是问我堂姨的婚事进展如何吗?”陈蕴贤等弟弟坐下,一边说话一边顺势给他倒了一杯茶。

陈蕴藉接了,但没喝,“这都过去大半个月了,我还以为没有下文了呢。”

“虽说堂姨没大我几岁,可长辈就是长辈,我也不好过问太多,倒是今儿去舅舅家,听说二姥爷府上在准备堂姨的婚礼事宜,我就猜测,许是你撮合的事儿,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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