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十几桌?那就是至少摆了大二十桌,大概率还不止,与宴者不少,得找离得近的。

吴青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

“和那护院坐一桌的有哪几个?”

赵师傅想了一下,目光闪动,只报出了一个名字。

“西平武馆的馆主,刘西平,其他还有几个,我不认得……余江不算小。”

没在意赵师傅的小心思。

吴青扭头看向身后的张仔七,

“西平武馆知道在哪吗?”

瞪圆了双眼的张仔七,怔怔地看着吴青,艰难地咽了一口涂抹,这才结结巴巴地说道,

“知……知道,离这不远。”

吴青回身朝赵师傅拱了拱手,

“叨扰了。”

待吴青和张仔七走出了院门,赵师傅的问话才从身后追来,

“不知你……阁下练的什么拳?”

吴青头也不回,

“算八极拳吧。”

算?赵师傅一愣神,不太明白,什么“阁下寓所何处,日后上门讨教”之类的狠话都忘了撂。

不光他不明白,张仔七也不明白。

哪有人自己练什么拳都不清楚的?

走出了老远,压下了心头兴奋劲的张仔七,问出了连串的问题,

“你真会打拳?刚才为什么说算?八极拳又是什么拳,我怎么没听过?隆信镖局的教师有这么厉害,个把月就把你调教出来了?你那拳好学吗?能不能教教我?”

为什么说算?

因为吴青前世本练的是家传的吴家拳,南拳的一个派系,后来又拜了一个霍传八极拳的师傅,再后来沧州,佛山,天津,桂平等武术之乡都有游历过,交流过,各门派的武术便都有融汇一些。

唯独最挂念第一个教八极拳的师傅。

八极拳,六合大枪,六合花枪,提柳散阴刀等等八极拳门下武术,练得也最纯熟。

这没法和张仔七说,吴青现编了个理由,只回张仔七后面几个问题。

“小时候一个云游道士教我的拳法,不是镖局教的,好学但要下苦功。”

没曾想这现编的理由,没糊弄住张仔七,张仔七“嘁”了一声,

“当我痴傻啊?话本我看不懂,但说书场我去过的啊。”

吴青没有半点扯谎被戳破的羞愧,不咸不淡地问道,

“还没到西平武馆?”

“快了……你那八极拳教教我呗。”

张仔七是真眼热。

吴青笑笑:“下次一定。”

张仔七走在前边,但还是时不时地回头问话。

吴青则一路“嗯…是…”,应和了过去。

两人出了扬名巷右拐,见大公门,顺着西城墙往南走,一直走到一块写着“白雀香粉”的摩登女郎广告画牌下,张仔七才停下抬手,指了指对面路口一临街的宅子,

“到了。”

只见这宅子面廓三间,青砖门楼,灰砖青瓦,高墙封闭。

高过山墙的风火墙上覆有两坡雕花小青瓦,跺头搏风板上安着天狗座,翘首长空,颇有气派。

只是吴青还看到墙檐上的“福”字滴水瓦有数块断裂,镶铜钉的大红门也有漆裂。

看样子是主人家没尽细的维缮,不知是财政紧张,还是主人家不以为意。

或者两者皆有。

吴青前世自个就是开馆授徒的,他不这样,可他外出交流时,见过不少这样的武馆和武馆师傅。

不能说没钱修武馆门面,但钱又确实哪哪都不够用,觉得自己靠本事吃饭,用不着靠门面引人。

说着好听,徒显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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