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鸢的心顿时沉入谷底,对方的后手,来了。

买通了太医?

不,不需要,驸马本就伤的严重,哪怕只是安排一个路人稍稍绊住太医两三刻,都能要了驸马的命。

是谁补刀害死驸马这条线索根本查无可查。

红豆的禀报却还没完,“大理寺的人也出动了,仙草已经派人尽可能拖住他们,但是最多也就一炷香的时间。”

“仙草回来了?”花锦鸢一愣,随即点头道,“我知道了,照顾好我爹,如果公主来了,务必拦住她。”

“是!”红豆面色凝重,快步走到乌隆身边与他耳语几句,两人便一左一右将花文昊严严实实的保护起来。

“我能做什么?”唐明堔心思澄明,但耳力不俗。

红豆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他却听的一清二楚。

哪怕对阴谋诡计再不敏感,他也知道驸马活着和死去这之间有多大的差别。

“带上姜申去马圈,我还要一个懂马的人。”事态紧急,花锦鸢毫不客气的抓起了壮丁。

“我懂。”唐明堔立马跟上,“长清,你带人在这候着,暂听花家侍女调遣。”

姜申苦着脸,心如黄连,经过平日里走惯的府衙侧门还险些被门槛绊倒。

自打听到驸马身亡的消息,他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他一辈子都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摸爬滚打,花锦鸢能想到的事,他又怎么会想不明白?

一个小小的京兆尹,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利用便利用了,谁会管他的死活呢?

一条“渎职”的死路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幸好花大小姐性子强硬,又能劝住贤王,虽然逼得自己只能和他们绑在一条船上,但好歹是一条生路。

“王爷,花大小姐,这边请。伤人的马匹就关押在这里,下官安排了专人看管,没让任何人接近。”姜申殷勤的带着路。

同时无比庆幸以往每次和花大小姐打交道时,她总是死抠着人证物证,跟自己较真到底。

这才导致他一见到花三爷那张脸,就下意识的将所有证据都事无巨细的封存起来。

姜申的“业务能力”在这些年的“培训”下有所提高,无疑给了花锦鸢增添了几分信心。

追风伤了人后整匹马就一直很安静,不吃不喝也不闹,若是换做花文昊,一眼就能看出它心情极度抑郁。显然是匹本性温顺,又有灵性的好马。

唐明堔没有养过追风,却见多了通人性的战马,心中不由惋惜。

这马踩死了主人,哪怕再情有可原,只怕也活不成了。

花锦鸢没有时间感慨,第一时间便查看的追风的后臀,果然有一处不太明显的红肿。

半个拳头大小,像是普通石块砸出来的。

她伸手比了比伤处,又按了按,摇头道:“追风发狂果然不是因为后臀被砸。姜大人请看,我这样用力按压红肿处,追风疼痛之下都只是往前走了两步,又怎么可能暴起伤人?”

姜申一介文弱书生,身手不比花锦鸢,有些害怕追风冲他撂蹄子,站得有些远,可也确实看清了她的动作。

“可除了这处伤,还有人亲眼目睹花三爷先前往马嘴里塞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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