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出了门,瞧着客厅里正在忙碌,桌子椅子也收拾妥当,丫鬟们正前后忙碌着端盘子传菜。
贾琏径直出了门,心里却寻思着,这才十点多,怎么刚吃完早饭又吃上午饭了?
在路上仔细查了遍记忆,才明白过来,原来贾府日常正餐一直只有两顿。太太们甚少有高强度劳动,再加上随时有各式糕点预备着,倒也不会饿着。
其他酒席小食不算,正式的早餐在上午十点左右,晚餐在下午三点左右。老太太房里因为还要等候大观园里的小姐们聚齐,则有时会晚些。
平日里各院单吃,聚一起家宴时规矩更多。凤姐因怀孕,最近才被免了伺候老太太吃饭的例。
但又因每日需要早起操办家务,再加上怀孕饿得快,最近才又加了顿早饭,将原来的早饭调晚了些,变成了午饭。
贾琏恍然,原来自己还是沾了凤姐怀孕的光,不然这一天两顿,自己可真习惯不了。
回了自家院子,贾琏刚叮嘱了平儿几句,就听有小厮来传话,说太医已经进了府,先去老太太处请安,稍后就能过来。
贾琏忙安排平儿进房里收拾妥当,又唤醒凤姐,只说是老太太担心她,才请的医生。
凤姐无奈,只能在平儿服侍下换衣准备,又放下幔子。
不一会,丫鬟来传话,说王太医已到耳房处等候。贾琏随着丫鬟一起快步到耳房,只见一位着六品服色和顶戴的太医正坐着。
贾琏心想,这位应该就是在红楼中出现多次的王太医了,于是忙拱手问好。
“王太医好?”
见贾琏进来,王太医忙起身回礼。王太医多次来府里,自然认得琏二爷。
“劳烦王太医跑着一趟了。来人,给王太医好生看茶!”
“不劳烦二爷了,不如先给夫人诊过再说?”
“王太医稍坐,也不急这一会。来时肯定奔波的急,先喝盏茶缓一缓也好。正好我也给你讲讲情况。”
两人隔着桌子就坐,丫鬟们也奉上茶水。贾琏挥退了丫鬟们后,慢慢喝了几口,这才开口小声道:
“内人怀胎已四五个月,最近颇为劳累。今日才劝得她在床躺卧,本无大碍,但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故此麻烦王供奉辛苦这一趟。”
王太医见事情似乎另有究竟,忙探头作倾听状。
只听贾琏继续说道:
“内人一向自恃强壮,操劳而不懂检点。只怕不病入膏肓,是不听劝的。
只望待会须麻烦王太医,好好劝说一番,才能让她歇了继续忙活的念头。”
王太医正想着该如何回话,只见琏二爷熟练的从怀中摸出个包裹,顺着桌子推了过来。王太医一眼看出包裹里是银锭,忙道:“琏二爷,这可使不得,府上的出诊都是按季统一结算的。”
贾琏又推了回去,冲王太医语气坚定地道:“不必推辞,这是我私人的一点谢意,望王太医务必收下。”
王太医听出贾琏话中的意思,也不再推辞,将包裹揣入怀里,心里估摸至少有二十两。然后冲贾琏拱手:“定不负所托,替二爷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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