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依旧滂沱,城头一人一鬼一狗,分外和谐,两人举着酒坛碰杯之余还不忘给黄狗找了个瓷碗,同样斟满酒。于星朗与唐潜并未用道法将雨水隔开,故此很快一人一鬼一狗就成了落汤鸡,黄狗用舌头卷干净碗里的酒,眼巴巴的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舔了舔嘴唇,走到于星朗身后,用嘴轻轻的拽了拽于星朗的后襟,轻轻的呜咽了两声。
“哈哈哈,狗兄海量啊!这一碗酒这么快就喝完了。”唐潜瞥见黄狗的动作,再转过头,看见已经打翻的酒碗,打趣到,“得,我就不先喝了,剩下这小半坛酒还是你喝吧,今夜戒严,我得保持清醒。”于星朗无奈的看着眼巴巴的黄狗,举起酒坛狠狠给自己灌了一口,然后把酒坛放到了黄狗面前。
一坛能够在点将城卖出两颗小暑钱的仙家酒酿就这么被于星朗喂了狗,凡是好酒之辈看到这个这副场景,非得痛心疾首的在心里骂上于星朗一顿不可,何止过分啊,简直是丧心病狂。
黄狗见状,几乎把半个身子都扎进了酒坛,随着酒坛里沉闷的“吨吨吨”声变成“嘶嘶嘶”的舔舐声,干瘪的肚子很快就圆润起来,“呜”黄狗从酒坛里缩回脑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步履蹒跚的走到城门楼下一处避雨的角落趴下,不多时便鼾声大起。
这一幕看的于星朗和唐潜不由得哑然失笑,“他还真不和我客气。”于星朗气笑道,唐潜反而摇了摇头,抬头喝了一大口酒,“毕竟是亲哥俩,客气个锤子。”“唐兄,你看你说的,明明是咱哥仨。”于星朗笑着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强行一换一。“汪汪汪”某个贱狗的声音极为适时的想起,不知为何,于星朗和唐潜从这家伙的叫声里听出了赞同的味道,两人此时脸露阴笑的对视一眼。
“呜呜呜”一只黄狗此时被五花大绑,惊恐的看着面前两个牲口,“孜然面,辣椒面都准备好了嘛?”一个穿红衣服的男人磨刀霍霍,眼冒绿光的看着它,一个穿着白衣的儒生从咫尺物里翻找着什么,手里忽然多出一个封口很好的瓷瓶,笑道:“找到了,这个狗烤的话还是得放些油,要不然太干了不好吃。”。
虽然最后没烤这条贱狗,但是还是拿着刀在他脖子上抹了两圈,吓得它到现在都不敢出大气,被松绑之后,立刻窜到角落里,只敢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两人,如同被非礼的闺中怨妇,幽怨的眼神中,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期待。
“哈哈哈哈,这俩贱人,太过分了,哈哈哈”有美人同游的于新郎忽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江素一脸嫌弃的看着发神经似的某人,远远的站到一边,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样子。
此时二人正处在天予洲东北的骊珠岛,骊珠岛上最有名的就是骊珠庙,正是那位两仪洲武神尹邛担任庙祝的骊珠庙,按理说庙祝虽无只有女子才能担任一说,但是像尹邛这种一个武神来担任某座庙的庙祝的,放眼整个天下,也是蝎子的粑粑,独一份。
毕竟整个天下的武神才几位,哪怕于新郎一个人劈成两个用,也才四位,再者说,如何能请动一位武神还得另一说。“倾凝,今天好像有客人来了。”骊珠庙的正神的府邸中,一个身着华服的雍容女子在吃饭,与她同桌对坐的则是一个面相略有些木讷的中年男人,只是男人正襟危坐,并没有动筷,他看向骊珠岛鸿雁渡方向,那里有一个熟悉的气息。
“那我们先去一趟?”雍容女子使劲给自己扒了一大口饭,含糊不清的问道,“有朋自远方来,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的。”尹邛起身,雍容女子走到他的身边,挽住男人的胳膊,一对丰腴蹭的尹邛差点鼻子喷血,只是这个正经的老男人咬着牙目不斜视,雍容女子像是没有察觉到不妥,只是脸上噙起浅浅的笑意。
于新郎带着江素下了那艘跨洲渡船,渡口处尹邛与雍容女子早已在此等候,只是雍容女子施展了某种障眼法,只能被于新郎和江素看到,路过他们身边的人都会下意识的闪开两人的位置。
“见过尹兄,嫂子。”于新郎牵着江素的手快步走到二人面前,“其实她哎呦。”木讷的中年男人刚要解释,腰间就吃了一痛,雍容女子挽住他胳膊的手臂愈发收紧,眼中威胁的意味都快溢出来了,尹邛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不再言语。“早就听闻于先生一表人才,这位就是弟妹吧!和你真是般配呢。”雍容女子的小动作被于新郎江素两人尽收眼底,却也只能忍着笑装作若无其事,“对,这正是在下的妻子,阿素。”“阿素见过哥哥,嫂子”江素会意,松开于新郎的手,向尹邛与与女子施了个万福。
江素走到女子身边,雍容女子自然而然的松开了尹邛的手臂,牵起女子的手细细打量起来,恍然间又觉得有几分眼熟,嘴里却打趣道:“啧,嫂子还是眼拙了,刚刚觉得呀,你和小于刚刚般配,现在细细看来呀,好像还是弟妹你吃亏了呢。天下这般美好的女子,我呀,要是个男人,非要和小于争争不可。”
“嫂子过誉了,在我看来嫂子才是真的漂亮呢!”江素低声说道,眼角也有藏不住的笑意,两女子一边聊天,一边在渡口这边逛了起来,这么大的人流量带来的也是一笔笔财运,就看各位过路的神仙谁有本事留下那么一笔,赚的盆满钵满的有,赔的底朝天的,也不在少数。
于新郎歪头看着就像蔫茄子一样的尹邛,不由得哑然失笑,那位名为“倾凝”的骊珠娘娘,两人站在那,一个唉声叹气,一个强忍笑意,最后还是于新郎忍不住了。
“尹兄,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嫂子就差把骊珠庙都当嫁妆送给你了,还不满意?”尹邛的脑袋反而耷拉的更低了,一点都没有当时问拳时的气势了,嘴里咕哝着“你知道个屁,她可是我的师傅啊!不就偶尔看到了她洗澡嘛,然后就”。
这一番话反而听得于新郎面色古怪,“不就是师徒嘛,这就成了你的心结了。”尹邛白了某人一眼,奈何这家伙在历史上也是排的上号的疯子,无奈的说道:“关键我从小就是被她养大的,要是你,你心里能没有阴影。”。
“啧,每一次都这样,也是服了你了。”于新郎看着尹邛,也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那你告诉我,除了嫂子,你对其他女子动心过嘛?”“这倒没有,醉心于练拳,哪有功夫惦记这些儿女情长呀?”尹邛这一点并没有任何隐瞒,单从这个方面来讲,形容他为守身如玉一点都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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