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元回头一笑,道:“多谢提醒,我不叫半仙,我叫张浩元!”说完,大步走向人群那里。

少女忽然脸色一红,先是尴尬了一小下,然后才叫道:“张小郎君,奴家,奴家……哎,你听奴家说啊,奴家知道了小郎君的名字,可小郎君却还不知道奴家的呢!”

她也冲出了饮子店,扔下店不管了,着急要告知张浩元她的姓名,也跟着向人群里面挤,可她却没有张浩元那般的好体力!

饮子店中别的客人见了这副情景,一个上了年岁的客人笑道:“春末夏初,看来桃花仍旧开得灿烂啊!”

一个年轻的客人没听明白,道:“这里哪有桃花,没看见啊!”

上了年岁的客人忽地气道:“就因为你眼中总无桃花,所以才到现在一直打光棍儿!”

年轻的客人哦了声,明白上了年岁的客人说的是那个叫张浩元的客人,他也忽地气道:“那个小子就是桃花?店家娘子看见了这桃花就能灿烂,难不成我也要灿烂?我才不喜欢男人当桃花,我宁可打光棍儿!”

“什么乱七八糟的,谁让你把男人当桃花了,你这榆木脑袋,不可理喻!”上了年岁的客人也站起身,他想看看张浩元要怎么解决这事!

那年轻的客人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他二人都穿着缎袍,衣着得体,看上去象是上下级的关系,都是官场上的人,私交极好的那种。

张浩元挤进了人群,就见人群当中站着两人,一人风尘仆仆,长相老实巴交,穿的虽不是破衣烂衫,却也绝不是富贵人家的样子,想必就是过路的客人;而另一个则是穿绸裹缎,穿得相当体面,却长得又瘦又矮,头顶也光溜溜的,只有鬓角处有些黄色毛发的中年土财主,想必他就是突巴图。

突巴图和过路客人正吵得激烈,他手里提着一只死掉的小鸡雏,如丧考妣似地哭道:“花花,你死得好惨,本来你能长到十八斤,然后每天生蛋一枚,蛋再生鸡,鸡再生蛋,你至少有两千只后代,可现在恶心肠的人却把你给踩死了,还不肯赔钱给你的主人我,这可让我怎么活啊,我不活了,就让我和花花你一起死吧!”

过路的客人满脸通红,被突巴图气得不轻,他道:“你家的鸡雏跑到了大街上,它被我踩死了,算它倒霉,我现在被你讹上了,算我倒霉!我不是不肯赔你钱,但你要价太高,我可赔不起你十八斤的鸡,我见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鸡,如何能赔!”

“见官见官,你不赔就和我去见官,官家必然帮我,鸡钱我也不用你赔了,我就让你在牢里蹲上十天半个月的,给你降降火气,看你还敢瞧不起我不!”

“我哪有瞧不起你,我只是赔不起你的鸡钱,再说这等小事,何必见官,你把价钱降一降,我也就赔了,这样咱俩都好!”过路的客人语气放低,显而易见是不想见官惹麻烦,万一这眼前的无赖认得官府中人,那他这个外乡人可不是要吃亏么。

突巴图高举那只小鸡雏,叫道:“花花,花花,你死得好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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