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迟和张浩元父子两个出了衙门,往自家行去,衙门离着张宅不远,隔坊便是,走路一刻钟即到。

张浩元边走边道:“父亲,那位文伯的三小姐,就是被人利用了名声的那个,她也到了长安,还好象说要来拜访咱家,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他看向张迟,见父亲脸上露出不解之色,忙又道:“她可能会想来谢谢我,所以嘛,可能会有些麻烦!”

张迟奇道:“来谢谢你?不管此案如何破的,她的名声都会受损,会被无聊之人胡编乱造,她不骂你就不错了,还会来谢你,她看上你了?”

“这个不太可能……”

“当然不可能!”张迟对着张浩元的脑袋又是一巴掌,气道:“人家是伯爵家的千金小姐,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吏之子,她看不上你才正常,看上你才叫不可能!”

张浩元摸着脑袋,道:“爹,你总是打我的脑袋,把我都给打傻了!”

“你祖父当初也是这么打我脑袋的,也没见把我的脑袋打傻,怎么换你就傻了,你那是咱们老张家的脑袋吗?”张迟振振有词地道。

父子两人走到了家门口,见大门关着,张浩元松了口气,道:“和平常一样,看样子那个什么三小姐没有来。”

张迟上前推开了门,大声道:“孩儿他娘,我回来了!”

虽然在职为官,但张家还和普通这百姓人家一般,夫妻之间不是叫当家的,就是叫孩儿他娘。

侯氏正在尴尬,听到丈夫回来,总算是松了口气,丈夫回来就一切好办了,自己只管做饭去就好,不用留在堂上了,陪着这位文三小姐,实在是太过别扭了。

文胜男听到说话声,站起身来,见张浩元和一个中年男子进来,她忙盈盈万福,说道:“这位便是张家叔父吧,小女子文家三女,见过张家叔父。”

面对成年男子,文胜男便不再自报姓名,只是自称文家三女,她是伯爵家的千金,对张迟万福行礼便已足够。

张迟回头看了眼张浩元,见儿子满脸尴尬,他便知此事必定麻烦,当即侧过身子,不受文胜男这一礼。

张迟说道:“这位想必便是三小姐了,我儿浩元做事莽撞,但也是一心为公,毕竟身为公门中人,还要以公事为重,如果他在什么地方有得罪三小姐之处,还望三小姐海涵,待本官先向县尊告假,然后亲去栎阳县,登门给文伯道歉!”

他这番话是按着官场上的套路说的,先说一心为公,先把这个前提给确定了,站在官场中心呼唤公事,那肯定是公事排第一,然后再说我还是愿意去道歉的,这代表着姿态很低。

在官场上只有老油子才会这么说话,不说是什么经过,只谈是什么态度,经过是什么无所谓,态度是否端正才是最重要的!

文胜男毕竟是个千金小姐,虽然比较泼辣,跟个男孩子似的,但要说官场上的道道儿,她是半点儿都不知道的,别说是她,就算是她父亲文舒伯亲来,也是没法和张迟打擂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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