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沈大夫。”

“进药材的时候你得带上我去,你什么都不懂,别给我弄一堆垃圾回来只能当柴烧。什么灵芝啊,人参啊,鹿茸啊都得弄点,哦,我吃,不是拿来卖的,拿来卖的另算。”

“沈澜弦老娘跟你拼了!”

沈非念掀桌而起!

沈澜弦捏着棋子收起脚脚,躲到一侧,“你肝火好旺啊,来,我给你把把脉,抓几副药。”

沈非念上手就要掐死他!

沈澜弦上蹿下跳躲着沈非念的魔爪,嘴里还不带歇的:“都说你肝火旺了,你这样不行啊,不能讳疾忌医,快让我好生给你把个脉看看。”

“沈澜弦,你不帮我找出是谁种的那些草药,医馆的大门你进都别想进!”

沈澜弦得得瑟瑟:“说得除了我,你还能请到别的坐堂大夫似的。”

“老娘关门不干了!这德老娘不积了!”

“这倒大可不必,我去找就是了。”

沈非念带着一肚子的气气冲冲地回到自己院子,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织巧问她怎么了,她气得说不出话,趴在床上蒙起被子倒头就睡,气得睡不着。

更气了。

气得睡不着的她干脆起来看月亮看星星,和织巧从诗词歌赋聊到哈欠连天,最后在满是花草香的深夜里再也不想风花雪月,只想回去睡觉了。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和她过不去,她折腾了大半夜好不容易将要入睡时,又听得四夫人院子里传来喊声:“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

沈非念瞬间清醒,织巧也跑了进来:“姑娘?”

“走,去看看!”沈非念披上外衣,和织巧往四夫人院子跑去。

刚进院子,四夫人就扑过来抓住沈非念的手:“七姑娘,七姑娘,救救榕儿!”

沈非念看去,沈之榕面色发白,嘴唇青紫,看上去是中毒了。

而今日只有自己给四夫人这院子里额外送过吃的。

沈非念心思急转,在织巧耳边低语了两句,织巧便连忙跑了出去。

未出她所料,果然立刻便有人跟上了织巧。

沈非念眼色微沉,坐在榻边细看沈之榕,饶是她不懂医术,也看得出这是中毒了。

可如果她没有猜错,下毒之人的目的并不仅仅是想除掉沈之榕。

还有一点,她们肯定不明白当初自己是怎么解的狐尾冷香,此番看自己和四夫人六姑娘走得近,便想利用沈之榕中毒之事,让自己自乱阵脚,暴露沈澜弦。

既然如此,沈非念就不能让他们如意。

沈澜弦精通医理之事,府上尚无其他人知晓。这是沈非念手里藏得最深,也最有用的一张牌,她至少要等到揪出这府上用毒之人后,才会让人知道沈澜弦懂医术。

所以,织巧此去,并不是找沈澜弦,而是从府外请郎中。

好在郎中来得及时,沈之榕并无大碍,沈非念在一众故作唏嘘的人群里扫过,她们每一个人的眼中都写着暗藏祸心。

而沈昌德根本来都没来,似乎沈之榕不是他的女儿一般。

虚情假意的人走完后,四夫人对着沈非念千恩万谢。

沈非念却摇摇头:“他们要害的不仅是你和六姑娘,也还有我,所以我救你们也是在救自己。六姑娘是吃了哪道菜中的毒?”

“是喝乳鸽汤才这样的,我不爱吃这些东西,所以没动,不曾想”四夫人掩面而泣。

“那汤还在吗?”

“在的。”

“好,拿过来,我带回去看看。”

沈非念又陪了四夫人和沈之榕一会儿,才回自己院子,走到一半发现有人跟踪自己。

沉沉夜色如墨,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令人背脊发寒。

沈非念放慢了步子暗自提起精神,随时准备应对身后人的突袭。

那沙沙声越来越近,近得似乎要逼到她后颈边。

沈非念警觉地转身喝问:“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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