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两道黑影从房间窗户跃出,快速隐没在黑暗中。两人轻功了得,飞檐走壁,从东城区到西城区用了不到半刻钟。
这个时间,街上一片寂静,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偶尔经过的巡逻士兵。她们来到了昨晚温沐和君星舞被拦下的位置,有两条路,两人对看眼,选择了一条看起来更加阴森的小巷。
小巷两旁都是破烂的围墙,看起来没什么人居住。现在正值夏日,虫鸣声在夜里显得更加清晰。她们越走越深,直到走到小巷尽头,已经无路可走了。
她们怀疑是不是自己走错了,检查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异样,刚准备回去走另外一条路,雪倾城不甘心地锤了一下墙,突然“哐当”一声,她们身后的围墙像一扇门一样,在她们面前打开,两人惊讶。
温沐朝雪倾城点头,雪倾城会意,两人轻手轻脚走了进去。刚进去往下是一条楼梯,应该是一个地下室。
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但她们从小练武,视觉和听觉都很灵敏,摸黑走下去对她们来说不是难事。
越走越下,刚下楼梯,就听到里面传来声响,是搬东西的声音。
下了楼梯还有一条长长的地道,两人继续往前,渐渐有亮光传了出来,两人停了下来,躲在一个大柱子后面,看里面的场景。她们不能往前了,不然太容易被发现了。
突然,温沐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洛廷雨。她听到他在监督他们搬东西,指使他们把东西放到指定的地方。
雪倾城怕时间久了会有人进来或者出去,她指了指楼梯,示意先出去。温沐会意,两人原路返回,出了地下室。
她们找到刚刚雪倾城不小心碰到的开关,把门关上,温沐低声说:“我们在这里守着吧,看他们从不从这里出来。”
雪倾城点头,两人轻功一跃很轻易的上了小巷的围墙,以旁边的大树作为掩护。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门开了,她们全神贯注地看着门口,出来的大概有十几个人,看起来是在里面搬东西的人,里面没有洛廷雨的身影。温沐跟着他们走,发现他们只是走出了小巷,便在西城区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渐渐破晓,等了一会儿,发现他们没有要移动的样子,温沐她们还穿着夜行衣,要是天大亮,她们就太明显了。于是她们决定先回如来客栈。
回到客栈已经是寅时了,她们没有走正门,是直接轻功从一楼院子翻进来的。
温沐回到房间,发现君星舞不在房间,应该是还在雪倾城房间。她把夜行衣换下便去了雪倾城房间,雪倾城也刚换下夜行衣,她看着在床上睡得香甜的两人,无奈,这两人昨晚不知道说了什么,都说到睡着了。
温沐把君星舞抱起,回了房间准备睡觉,她们也一晚没休息了,越在关键时刻越要保持精神。
君星舞察觉自己被抱起,一惊,又闻到熟悉的淡草香味,瞬间安心,她伸手圈住她的脖子,在她怀里蹭了蹭,软糯糯地开口:“大师姐,你们回来了。”
温沐把她放到床上,在她身侧躺下,摸了摸她睡得红彤彤的脸,温声道:“嗯,继续睡吧。”
雪倾城刚躺上床,柳芊芊便缠了上来。
她轻手推开了几次,柳芊芊还是缠着她,雪倾城无奈,她刚刚明明看到,她和君星舞睡的时候,规规矩矩的,两人都隔得老远,和她睡就动手动脚的,雪倾城看着抱着自己腰不撒手的柳芊芊,她幼稚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无奈:“你啊!”
很快天就大亮,因为她们睡得晚,所以比较迟起。君星舞起来看到温沐还在睡,知道她回来得晚,于是亲了亲她,便抱着她继续睡了。
柳芊芊醒来发现自己枕在雪倾城胳膊上,整个身子都窝进了她怀里,她抬头看了看她,发现她正睡得酣然。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雪倾城的脸,用眼描摹她的轮廓。她的下颌线很完美,线条分明,她皮肤光滑,睫毛很长,柳眉弯弯,高挺的鼻梁下面是红润的嘴唇。
她视线停留在她的唇上,雪倾城的唇形很好看,薄薄的,但饱满有弹性。
她轻轻凑了上去,在那完美的唇上印上一吻,她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便离开了,但这足以让她心中狂喜,她的心怦怦直跳,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样。按照小舞说的,她和雪姐姐嘴对嘴了,那她就是雪姐姐的人了。
她开心的窝在她怀里,闻着她身上的冷木香味平复心跳,满脸满足地闭上了眼睛。她昨晚和君星舞聊到很晚,刚刚又做了坏事,心虚的她又闭上了眼继续睡。
雪倾城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睁开了眼睛,眼里没有睡意。多年来的警觉,她在柳芊芊盯着她看的时候就醒了,在她亲上自己的时候,雪倾城还一脸懵。唇上突然印上一团软软的东西,温润柔软,她察觉到柳芊芊的小心翼翼。
雪倾城知道,君星舞昨晚一定和她说什么了,不然她怎么会知道亲她,她怎么懂这些!
雪倾城对她并不是没有感觉,但不一定是爱情的感觉,有时候她觉得爱情这些东西都是虚无缥缈的,师父为了一个女人失魂落魄了大半辈子,直到现在也不能释怀。
她是喜欢柳芊芊依赖她,喜欢听她软软地叫自己“雪姐姐”,但她现在失去了记忆,就像是个未长大的孩子,这让她怎么下得去手。
更何况她可是忘情谷的人,何为忘情?不是绝情也不是无情,是忘记过去没有必要的情感,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抑或友情等各类情感,是克制无谓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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