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空荡荡又静悄悄,侍女提前打扫了屋子,瑞兽炉子吐着青烟。

周遗昉勾着笑,将手中的药放桌子上,弯腰连花带盆端起来放桌上。

他碰了碰硕大的铃兰花苞,像逗弄一只温驯可爱的小宠物一样,挠了挠它花萼:“喂,小花妖?怎么不说话。”

他提了提唇角:“不是要我给你找毒药,给你找来了。”

“怎么不搭理人。”

窗外,竹枝承受不住雪的重量,积雪从叶尖簌簌落下。

不远处小竹林里传来急躁的猫叫声。

周遗昉疑惑地戳了一下铃兰花苞:“喂。”

手感有点不对劲。

今天花苞轻捞捞的,戳起来没软乎乎的手感。

漂亮至极的眼睛微微蹙起,他俯下身子去,明亮的眼睛看着空空如也的花苞内部忍不住眨了眨。

他不死心,低头甩了一下脑袋,再次眨了眨眼睛去看。

不是错觉。

就是空的!

他放开手,目光幽幽地低头静立在儿。

跑了?

她竟然跑了?

周遗昉哼唧了一声,胸中被压制了一天的恼火又冒了出来,心中野火烧得旺旺的。

桌子底下那张可怜的小圆凳成了出气筒,被他一脚踹翻。

“阿郎,什么事。”

屋外候着的红衣小厮听到动静望过来。

周遗昉一张漂亮的脸抬起来,掬着一捧冰冰凉的笑,笑意一点都不达眼底:“屋子是什么时候打扫的。”

红衣小厮怔了一下,方言都出来了:“您忘了,恁不喜欢别人进屋子,洒扫的人都是在恁快到家之前来清整,顺便燃香。”

空气里清冽甘甜香味若隐若现,不存在没燃香的说法。

小厮疑惑道:“是他们今日偷懒没打扫吗?”

若是真的偷懒了就好了。

周遗昉垂下眸,走到正中的瑞兽香炉前,提起雕刻成海上仙山的乌木盖子。

仙山上的仙人鸟兽在袅袅青烟中活灵活现,里面沉香木块静静的燃着,才燃了一个小小的角尖。

看来侍女今日打开门来打扫离他回来的时间确实不到一刻钟。

窗户上安的是琉璃,小花妖推不开,不可能从窗户出。

她能跑的时机只有侍女来打扫屋子的时候。

也就是说。

那个小花妖才跑不久。

周遗昉反倒不是那么恼怒了,手往后一撑,跃到高脚几上坐着,黑色皂靴荡了荡。

还不到一刻钟,那么小一个小东西,跑断腿也跑不出府去,翻门槛就够她哼哧哧翻半天了。

倒是他看走了眼,小东西还挺大胆,有点意思。

有点意思也没用!

他才不怜香惜玉。

等他抓到她了,看他不一把捏碎她的脖子。

周遗昉狠狠戳了一下铃兰花:“红叶,给我牵条恶犬来,鼻子要灵点,声音要凶点,身板要壮硕点的。”

-

寒风瑟瑟,竹影摇曳。

周遗昉牵着狗久久不能回神,红衣小厮担忧地问道:“阿郎?”

“阿郎你怎么了?”

周遗昉冷呵了一声,摇了摇手里的绳子,扬眉反问他:“你说怎么了?”

胖嘟嘟的小土狗一肚子奶,走三步摔一屁股蹲,黑黝黝的眼睛盯上了周遗昉的鞋尖,一把抱住,小米牙嵌进鹿皮里磨,发现咬不动昂头冲着它呜嗷嗷叫唤。

周遗昉移开脚,脚尖上一坨亮晶晶的涎水:“这就是我让你找的猛兽。”

看那只小狗一眼,他就气一下:“奶狗?猛兽?吃这么饱也不怕跑着跑着就吐奶了。”

红叶:“三花她娘生了七只,三花是里面的狗王,最护食,抢奶抢得最凶。”

周遗昉:“换它娘。”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