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昭忍了又忍,他的面子不值钱,但他不能让皓月以后也如今天这般如此被人羞辱。
“我这样了也能收拾你!”
时昭说着,抬脚两下将押着皓月的赵家家丁踹出去老远,有一个直接从春满园的大门飞了出去,砸在门外的大街上,疼得嗷嗷直叫唤。
从天而降一个大活人,也吓得街上百姓一阵惊呼,四散而逃。
时昭站在院中,昂首对着春满园及门外围观的一众人道,“谁要是找皓月的麻烦,这就是下场!”
然后转向赵朦:“赵公子,你要不要试试?”
赵朦仗势欺人可以,单打独斗自然是不可能的。今日时昭给他难看,让他丢了面子,但他又打不过,赵朦气极反笑,阴测测地道:“我看你能护他多久!时昭,你给我等着!”
时昭扶起皓月,头也不回:“尽管放马过来!”
赵朦走了,春满园才活络起来。皓月的丫鬟哭着,连滚带爬地跑过来,边跑边喊:“公子,公子,你怎么样了?”
有些平日里跟皓月交好的姑娘小倌围了过来,老鸨也过来询问。围观的百姓除了少数坚守的,大多也说着小话散开了。
时昭扶起皓月,给他拢了拢衣服,复又看了下他额头上的伤口,对艾叶喊道:“小叶儿,把手帕给我?”
“啊?”艾叶有点发愣。
“手帕,早前我们买的手帕,拿给我下。”时昭对艾叶道。
“啊,哦。好的。”艾叶搜忙脚乱地从一堆物什里找出手帕递给时昭。
时昭拿了一条,让皓月的丫鬟去亭子里端了杯茶来,沾了赵朦刚才饮过的茶水清洁伤口,然后用一条干净的手帕给皓月缠住伤口,吩咐皓月的丫鬟:“一会去给你家公子请个大夫,别感染了。”
皓月对时昭福了福身子,抽泣道:“奴家给公子添麻烦了。”
春满园的老鸨扭着腰走了过来:“我说时公子,这皓月他吃的就是这碗卖身饭,你现在也不来咱们春满园,他总不能为你守身如玉不接其他客人啊。你护得了他今天,护得了他明天吗?”
“而且刚才那是什么人啊,知州大人的公子啊,我们春满园也得靠着知州大人吃饭的,得罪了赵二公子,我们有什么好处?您是不怕他,客我们春满园上上下下三百多口人还要在这里讨生活呢。”
大约知道时父入狱,老鸨的话也没以前好听,但时昭也知道,这就是事实。他想了想:“包下皓月一个月多少银子?”
“啊?”老鸨没想到时昭会如此发问。
一旁的艾叶听得一惊:“少爷?”
“一个月,多少银子?”时昭又重复一遍。
老鸨上下打量了时昭一番。她自然是想攀上赵二公子那颗大树的,但以往时昭这个人连赵朦都不敢招惹,不过现在时家已经败落,只是时昭今日这般境地连赵二公子都还敢得罪……
老鸨的脑子里不知来来回回算计了几遍,最后伸出一个手指头:“一百两,一分不能少。”
时昭在怀里摸了摸,拿出一张银票,他看着银票,顿了顿,塞到老鸨手里:“半个月。”
老鸨看着时昭递过来的五十两银票,脸又由晴转阴,皮笑肉不笑地:“时公子,我说的一月这个价,半个月可就没这个价了。”
时昭道:“半个月。”
老鸨又一脸的不屑:“时公子,你要没钱了就不要来我这摆阔……”
时昭盯着他,目光很冷:“半个月。”
大约是以往时昭的威名余威尚在,老鸨最终还是接了他的银票,嘴里叽咕着:“时公子,也是你啊,要是别人,断然没有这个价的……”
老鸨接了钱,时昭就不在听她叽咕,看向皓月道:“这半个月,无人敢来扰你。”
“让公子破费了。”皓月咬着下唇,垂目道,复又抬头看向时昭,心忧地问,“时公子,您父亲……”
时昭长出了一口气:“你照顾好自己。我,我得空再来看你。”
说着唤上艾叶:“小叶儿,咱们回吧。”
恩人有难,自己却帮不上忙,皓月只能暗自垂泪。
艾叶回头看了一眼皓月,应了自家少爷一声,赶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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