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末,金桂飘香,枫叶染红。

茶珠在等待严铮中度过了十来日,期间芙若总来后院找她,问她严世子到底什么时候来惜玉楼。

她对芙若的询问感到烦躁,她哪里知道。

茶珠以为严铮为她花了一箱金子,怎么着也会来她面前露上一面邀功,他却不声不响地消失了。

她不用迎客,这些日子便在后院弹琴,看话本,更多的时候闷在房里熟背诗词歌赋。

小翠说宁公子包下海棠间后,也未再来惜玉楼。

她不由得感叹,这些富家子弟可真是拿钱当纸扔,她还想与宁公子解释一番,未曾想人家只把她当作过眼云烟。

某日清晨,芙若又匆匆跑来告诉她,她昨夜接待了一位在朝为官的大人,她向那位大人打听了严世子的下落,原来严世子听闻家中要为他安排亲事,他与几个相识的公子哥一起跑到南边的显州去了。

太子在显州祭祖、体察民情,严世子也许是准备与太子同游显州,之后再一起归京。

芙若甩着手帕在她桌边烦躁地走来走去,“我听说太子要九月初才会归京,这可有得等了。”

茶珠放下手中的诗词,芙若晃得她无法安心看书。

她打算利用芙若之后再报绑架之仇,但引诱严铮的计划一直未能执行,她只好与芙若维持面上的和平,她莞尔一笑:“多谢姐姐替我打听,我还担心他不要我了呢。”

芙若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在楼里这些年,你可是第一位能和这种身份的人扯上关系的女子,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她安慰了两句,又露出几分贪婪之色,“我们说好的事,你可不能反悔。”

茶珠连忙点头,敷衍道:“没有姐姐相助,我哪里能将他拿下,我自然不会反悔。”

芙若点头,随意地拿起桌上的杯子饮了一口,“你这茶不错,回头我让小兰来包一袋,我宴请贵客的时候用。”

“我这儿剩的新茶总共也不足一盒了,姐姐都拿去吧。”茶珠送走她后长吁了一声,原来他是离京了……难怪郡王未派年姑姑来催促她。

她派不上用场的时候,他就将她丢在角落待命。他哪里会像她这般因情黯然。

她惆怅地摇头,又继续背书。

……

八月末,秋闱放榜,榜下聚了人山人海,又有数位富商在榜下捉婿,一时吵闹声不断。

陆家的马车停在人群外,陆秀洵端坐在马车上,父母皆在马车上陪他。

姿容美丽,仪态端庄的陆夫人含笑轻语:“洵儿不用紧张,你这些年极为用功,老师们都夸你天资卓然,你定是榜上有名。”

说完,她却紧张地轻捏袖口,掌心被汗水浸湿。

风拂过马车的帷帘,陆秀洵神色平静地望着车外的碧空,大雁整齐地飞过,白云缓动。

“公子!中了!中了!”书童杜昔从人群里挤出来,满头大汗,“公子排在榜上第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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