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天默默的把右手从门前的柳树上移开,举起胳膊拍向大门。
梆!
梆梆!
“晓天,你三婶把门从里面反锁上了,你拍门没用,直接翻墙进去。”
“没证据的可不好往里闯,万一搞错了,大家都是一个寨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而且她是你三婶,是你的长辈,她不让进就算了。”
有人起哄,有人劝和。
总之,他们只遵循山村里的世俗人情,根本不打算尊重社会法律。
“说不定三婶是被大家吓到了,她缓过神来,这门自己就开了。”张晓天右手没停,继续拍门。
每拍一下,大门都在剧烈的震动。
大家看到他拍得通红的手掌,脸上都露出同情的表情,觉得张晓天是在做无用功。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徐桂花不是被他们吓到了,是被张晓天吓跑的。
而张晓天不打算硬闯进去光靠敲门,只要徐桂花不开门,这件事到最后,只会变成一件无头案。
“走吧走吧,回家做饭了。”
大家以为看不到结果,准备离开。
轰!
突然,徐桂花家新换的大铁门,拍在了地上,溅起一片飞沙走石,呛得人们直咳嗽。
离得近了,凑近前看了一眼,不敢置信的倒吸一口冷气。
大门两侧钉在砖里的手指粗的钢筋轴承,露出参差不齐的新断茬。
不是质量出了问题,而是明显受到外力才断裂的。
张晓天什么时候有如此神力了?
他们一脸惊愕与畏惧的打量着张晓天,不少人吓得后退几步,离他远远的。
原本一些嫉妒张晓天发财的,准备学徐桂花去刮点油水的人们,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看张晓天的脸。
“三婶,门开了,我进来了啊。”
张晓天其实在徐桂花关门的瞬间就能制止。
他故意露了一手,就是想让村民知道,他可不是软柿子,谁想捏都能捏一把。
门在拍在地上的一瞬间,徐桂花还在拖着箩筐往地里撒菌种。
菌种还没撒完,看到轰然倒坍的大门,还有满脸怒气腾腾走进来的张晓天,她吓得两股战战,一屁股坐到地上。
张晓天扫了一眼徐桂花,目光落在那些被锄掉的菜苗上:“三婶,今年天旱雨水少,菜苗好不容易发芽,你毁了它不是浪费了吗?”
经他这么一说,后面跟进来的村民们看到这一幕,心里门儿清。
偷菌种的就是徐桂花。
毁了菜苗,正好种上菌种,回头就算被张晓天知道这事,她也可以狡辩是在山里找的菌种。
只不过没有想到,张晓天就跟长了狗鼻子似的,闻着味儿就找到徐桂花家里,逮了个现行。
“晓天你说啥嘞,婶子之前不是跟你打过招呼了,说想跟风学学你种羊肚菌,这不就去你家借了一筐菌种。”
徐桂花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发挥起她无赖的本事。
“咱们寨子里,别人去谁家菜园里拔棵葱砍棵菜的,事后打招呼的多了去了,我当时没碰到你,这会儿跟你打声招呼不行啊?”
“这菌种山里遍地都是,回头我再挖一筐还给你。”
徐桂花的话都是歪理,但也让人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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