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近日人尽皆知,本就清心寡欲,对女色不上心的太子爷,又有了个更为修身养性,但谁也料不到的新爱好。

那就是养花。

为此,偏殿后头的院子里专门开辟一处地方,翻整成易于耕种的土地,又运了不少肥土填覆在上头,供太子尽情地发挥。

太子养花就跟选妃一样,极其的挑,养来养去只养那一种。

唯有极少几名宫人有幸进入那块属于太子的私房宝地,见到那样一种花---

白色花瓣层层包裹黄色花心,极为雍容华美,然而几人都不懂花,叫不出名来,看到了,也只是过过眼瘾罢了。

唯一知晓内情的刘喜看到那花,却毫无欣赏的心情,连连叹气不已。

该说主子爷跟那位较上劲了,还是心里那口气堵着在,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横在那里,发泄不了,只能想着法子纾解。

可这纾解的法子也无甚用。

遍地的花,伊人也瞧不见,自己在这埋头捣鼓,又是何必。

刘喜跟着主子十年,从小小少年到如今独当一面的储君,别看表面风光,背后经历的风雨又有谁知。

在这吃人的宫里,好人,活不久。

皇帝最不缺的就是儿子,太子这位子想要坐稳,里里外外所付出的心力,难以想象。

也正是经历了太多,背叛,算计,尔虞我诈,才练成了今日的太子,孤冷,寡欢,喜怒不形于色。

别人看不到,不懂得,但刘喜是陪着主子披风沐雨过来的。

他知道,所以心疼。

刘喜将水壶递给向他伸手的主子,定了定心神,走上前,正要开口。

“孤这性子,是不是不太讨女子喜欢?”

刘喜到嘴的话吞了回去,转而道:“能被殿下喜欢,是全天下女子莫大的荣幸。”

这话回得,就有点偷换概念了。

太子提壶浇花,控制着速度和水量,不高不低,不紧不慢,面上亦是平平静静,瞧不出情绪。

刘喜提着心再道:“殿下何需去讨女子喜欢,这世上女子千万,总能寻到让殿下如意的人。”

“还能找到吗?”太子轻轻一句,极低,更像自问。

刘喜勉强听清,只觉心口一紧,酝酿着情绪,正要回话,却听得门那边小太监高声道:“启禀殿下,严家大公子携二公子在殿外求见。”

严家?

刘喜听后,心口更是一紧。

冤家路窄,也不是这么个窄法。

啊呸,严锡又算个什么,怎配做殿下的冤家。

见主子不语,刘喜正要代主子回了,却不想太子忽然就道:“带他们到前厅,等着。”

口谕下完,太子仍是不慌不忙地继续浇花,再施点肥,把新种下去的几株幼苗全都照顾完,这才不紧不慢地回屋洗浴,换了身金丝滚边的玄色蟒袍,奇俊挺拔之余,更显上位者的尊贵威仪,高高在上,不可接近。

一盏茶喝完,又喝了一盏,严钰有些坐不住,起身想往里走,瞧瞧太子到没。

可刚起身,就被一旁的堂兄叫住,低声叫他坐好。

正在这时,太监一声报喝,太子到。

严锡搁下茶盏,也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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