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喻夫人听不下去了,探出头看好像随时要断气的阴咏:“你那侍女咳地眼泪直流,要不要我拿一粒丹药给她?”
阴咏在那边听得清楚,边咳嗽边艰难回答:“不用不用……我出去咳。”
说着走出门外,顺了一会儿气,阴咏才力竭蹲下来喘着气自语:“也许我一开始就不该多此一举?”
仔细想想,施安瑶从遇到自己第一面开始,就没说过准备去抢亲。
而宴羽仙子那个冷淡到极点的眼神,每每思及,阴咏的心底就翻涌起巨大的酸楚。
当日她看到宴羽的反应,胸口憋闷异常,跌跌撞撞走出贺府大门,没走几步,就见有个小贼正在翻贺家的角墙,阴咏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去出手捉住了他。
可是这小贼在她面前不停讨饶,还说自己家中有重病老母,又有寡嫂孤儿,阴咏不信,那小贼就发咒赌誓,要带她去看。
阴咏本就无处可去,一时鬼迷心窍,还真就跟着他去了。
等再次醒来,她已经身处柴房,浑身酸软。
她以为自己完了,在偌大的金陵城里,无亲无故,宴羽正值婚期,也不会再来救她了。
阴咏没想到,去花街救自己的,会是施安瑶。
那之后,她靠着施安瑶的照料,才慢慢恢复如初。她对自己说:以防施安瑶还有什么后手,我得帮宴羽监视她。
如今,施安瑶已表明自己不会再纠缠宴羽。
她又有什么理由留下来呢?
可是,她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阴咏蹲在地上拿着树枝在地上划来划去。又想起这些天安瑶对她的悉心照料,半天才从齿缝挤出几个字:“对不起……”
“你那么小声谁听的着?”背后突然响起一个憋笑的声音。
阴咏不用看就知道是谁,起身把手里的树枝往地上一掷:“我又没有对你说!”
安瑶笑嘻嘻看着她走远,就看到她在地上画的图,居然是一只狐狸叼着猫,那狐狸眉间有一道花钿,跟安瑶脸上的一模一样。
“你想让我吃你吗?”安瑶追上去问。
阴咏偏头看她,一双眼睛无辜又天真:“什么?”
“没什么。”安瑶暗骂自己无耻,转了话题:“你画得很好啊,什么时候给我画一幅?”
这些天,阴咏虽然照常在她们马车上吃吃喝喝,但一直对安瑶没什么好脸色。安瑶猜测她应该是没搞清楚该怎么面对自己这个邪恶与善良的混合体,也不怎么主动与她搭话。
这下听她终于道歉,安瑶才恢复跟她“正常”的交流。
不过她这个交流也就是尬聊和调戏罢了。
阴咏本来还觉得挺对不起她的,这下看她活蹦乱跳又出言来轻薄自己,不由得皱眉:“你别跟着我!”
“这可是你说的,那你也别跟着我!”安瑶撂下一句,还真就转身走了。
阴咏眼睁睁看着她原路返回,呆了一会才发现:“施安瑶,你太坏啦,走反了也不早说!”
在喻家住的第二日,喻悦尽了地主之谊,带着几人把蜀地的风光领略了一番。
夏阳崖最高的地方据说有九千尺,所以取名叫落九天,站在上面能看到群山叠峦,云雾缭绕,风景十分秀美,崖下是一片树林,还有一条小河蜿蜒流过,林中野兔鲜鱼应有尽有。实在是个风水宝地。
安瑶换算了一下,落九天应该也就三千多米高,她袖手站在悬崖边,突然想:“这么好的机会,正好可以练御剑嘛。”
这些天,安瑶发现了一件事。
要想在这个世界存活下来,必须得会些基本的法术才行。
幸好原主的资质不错,筑基迟点是迟点,好在基础打得好。因此安瑶只要把符箓的画法和术法的口诀背熟了,再加上她身上的几个珍稀法器,应付普通的妖魔想是不在话下。
可是御剑是没办法走捷径的。
这个世界的世家子弟,除了御剑,家底丰厚,稍微张扬些的还会备着灵兽做坐骑。
现在想来,那匹朱雀,应该就是施家主给自家千金备着的坐骑了。
也是到了这儿,她才知道,之前一时兴起送给宴羽的那颗蛋,有多贵重。
用人话说,就是前女友结婚,她散尽家财给送了个24k镶钻大直升机,结果刚送到,飞机飞了。
最重要的是,宴羽压根就不把她送的礼物放在眼里。
说得更难听点,只要是施安瑶送来的东西,她都不会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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