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贾琏与林如海是比较陌生的,若要了解林如海,他现下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林如海的策论、文章中去寻找蛛丝马迹。

至于应付林如海的考教学问,不过是与丫鬟的戏谈。

一个学渣,不论怎么努力,也不可能短时间变成学霸。

而对于学神级别,堂堂探花郎的林如海来说,不是天赋型的选手,在他面前就都是普通人,甚至残疾人。

他可不会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平儿并不知道贾琏诸多的心思,看贾琏不像是戏语,心中直感慨:若是二爷一开始就这般认真好学,又怎么会从国子监肄业?

要是他能一直这般对待学业,只怕现在功名都有了,就像府里先珠大爷一般!

如今,只怕是有些迟了……

不过不管如何,二爷肯上进,都是一件好事呢。二奶奶要是知道,也会高兴的。

……

“哟,你们两个倒是郎情妾意的紧呢!”

王熙凤进门,一眼看见贾琏斜躺在炕上装模作样的看书,而炕里面,平儿乖巧的坐着与贾琏擦头发,顿时酸溜溜的道。

平儿见王熙凤回来,方知有些肆意了。又见贾琏的头发上水珠早已尽去,只需披散一会儿就可以全干,便下了炕来,收拾起东西出了外间去。

王熙凤倒也没有找平儿的麻烦,坐下道:“迎春她们本来说要过来给你践行,只因老太太叫她们不要来打搅你,让你好好休息,所以就没来。”

“嗯。”贾琏随意的点点头表示知道。

见贾琏都不回头看她一眼,王熙凤顿时没好气:“明儿就要出发了,你居然还有闲心看那些杂书,有这功夫不如早些睡去,明早或许精神还好些。”

王熙凤一句话,就把贾琏看的定义为杂书。

贾琏翻了翻身,偏到那边去。

王熙凤直皱眉,盯着贾琏瞧了几眼。

如今天还较热,刚刚沐浴之后的贾琏身上穿的也很单薄,就一件浅黄色的薄袍子随意套在身上,手臂和小腿都露在外面。

加上他身子往里歪,扯着袍子,大半个胸膛也都清晰可见。

贾琏本来身材颀长,又是人所共称的美男子!若不然,王熙凤也不会将他看得这么紧,不让任何女子接近,这其实与男人对美人儿的占有欲如出一辙。

所以,此时贾琏沐浴之后仅着贴身袍服的懒散模样,对世间任何女子都有极高的诱惑力!

王熙凤站起来往屋里走,没两步,停住说了一句:“我也去洗个澡。”

认真研究学问的贾琏闻言,眉间不由皱了皱。

要洗澡只管去,特地和我说做什么,这娘儿们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

……

一夜好睡。

清晨贾琏刚刚醒来,就察觉有人在窥视他,睁开眼睛,顿时对上了一双丹凤眼。

有些明亮,也有些平时不可见的爱意流露。

“这么盯着我作甚,怎么,在想如何谋杀亲夫?”

一句话,便让本有些难为情的王熙凤羞恼起来,没好气的打了贾琏一下。

欲要起身,却隐隐觉得有些无力,心里电光火石之间便已明了几分,不由又抬头,眸光含水的瞪了贾琏几眼。

“总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重新睡下,将头靠在贾琏的肩上,王熙凤呓呓自语。

贾琏偏头,瞥了一眼其肚兜内外之春色,笑道:“哦,哪里不一样了?”

王熙凤顿时脸红不止。

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清,人确定是那个人没错,就是,手段不大相同。

以前,他哪有那些名堂,又哪有那般霸道,人家不依,他还要用强!

闹了大半夜才睡,导致她现在身上一点力气都无,实在可恶。

贾琏虽然看不见王熙凤的面色,却感受得到她此刻的温顺,因问:“什么时辰了?”

“大概卯初刻了吧。”

贾琏闻言,又将刚探出去的魔爪收回。

本想给凤辣子再加深点印象,可惜时间不够了。

王熙凤见贾琏起身,也坐起来,轻拢妆容,道:“时辰还早,何不再睡一会子?虽然定了时辰,不过奴才们罢了,让他们多等一会也不妨。”

王熙凤是怕贾琏昨晚没休息好。

贾琏却一边穿衣一边摇头:“早上是最好的赶路时间,到了晌午只怕天热。”

王熙凤便有些不满,“以前倒没有看出你这么有孝心,也不知道婆婆死的时候,你有没有这般用心服孝……”

王熙凤话出了口立马察觉不妥,见贾琏似笑非笑的看她,脸色一红,果断转移话题:“随行的人、马可都安排妥当,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没有?路途遥远,多些准备,也免得路上犯难。”

一听这话,贾琏顿时笑道:“倒果然有件事与你商议。”

“什么事?”

“给我点银子。”

一听贾琏提钱,王熙凤顿时警惕起来:“你要钱做什么?”

满脸的狐疑之色。

她可是知道贾琏已经从账房领了银子的,一部分作为他们一行路上的盘费,另一部分就是到了扬州采买祭奠之物及日常花销。

如今却向她另外要钱,只怕用心不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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