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一间很大的木工房,胡春生父子做木器一般都在这里,除非…

“胡杨,我的弓做好了吗!”

朱萸像根窜天猴一样带着响冲进木工房,朝另一边的胡春生笑嘻嘻地打招呼:“胡叔!”

“嗳。”

胡春生冲她笑笑,抱了一罐清漆放在凳子上,拿了大毛笔正准备给新打的梳妆台上漆,突然感觉有道压迫感极强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

“爹,你去围屋那边把门板木料先锯了吧。”

“啊?那…”

胡春生纠结地指着梳妆台,这是给知县夫人打的,这是急活啊…

那围屋才建到膝盖高,哪用得上现在去准备什么门板木料…

见他眉尾一扬,连忙收拾工具箱提了锯子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姑娘不是让你陪栓儿去给人送豆浆?”

“我不想去,我让姑娘自己去了。你这边比较重要嘛…”

朱萸浑不在意地摆摆手,蹲在地上从他的工具箱里抱出小圆盒摆在木工台上。

胡杨轻柔一笑,自动把“这边”两字忽略。

“嘿,是沙土炒花生!”朱萸一拨开盖子,那焦香味就飘出来了,可把她高兴坏了。

抓了一把在手上,拈了一颗手指一用力,两手一剥一倒,暗红色的花生米就进了嘴。

“香,酥脆焦香一点没糊,胡椒手艺也太好了吧!”

“什么手艺?”刚进门的胡椒一脸茫然。

“这个啊,炒花生可看火候了,好吃!”朱萸扬了扬手里的花生。

“哦~”胡椒望着台子上那个眼熟的小圆盒,意味深长地笑了,“你说这个啊~嗯,喜欢吃就给你做一辈子呗~”

拿了东西转身要走,突然回过头来揶揄的冲胡杨飞了个眼色,“是吧,哥。”

“那敢情好,说好了啊,以后天天给我做零嘴~”朱萸冲胡椒的背影乐呵呵的喊。

胡椒无所谓的耸耸肩,“随便喽,你高兴就好。”顺手把门带上。

“她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朱萸受宠若惊地转头问胡杨。

胡杨停下手里的活,天生眼尾微扬泛桃花的一双眼眸带着笑意偏头看她,就像三月天里拂过草长莺飞的春风。

温软宜人,春色漫漫。

“因为你喜欢吃。”

一头小鹿在朱萸心里咚的一声撞了一下。

“因为喜欢你。”

小鹿开始乱撞。

朱萸眉眼一沉,一把放下手里的花生,像头猩猩一样猛捶胸口,哭丧着脸。

“要死了,我感觉心口震得慌,头都震大了,我去找姑娘拿药去!”说完扭身就要走。

胡杨眼里的笑意更深,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不用去,你把那些花生吃完就好了。”

“真的?”朱萸半信半疑。

“嗯。”

胡杨松手,剥了一颗花生喂到她嘴里。

唇上粘着一块花生衣,大拇指擦过柔软的红唇,朱萸突然伸出粉色舌尖舔了一下,刮过他的指尖,胡杨低垂的睫毛颤了颤。

“你…你自己剥吧。”声音里带着无措的慌乱。

拿起一把凿子正要往弓上刻,回过神来无奈的放下揉了揉额角,笑叹自己被她无意撩拨乱了心神。

凿子怎么能雕刻。

换了刻刀。

“哦。”朱萸乖乖坐下,很认真的剥花生吃花生。

吃着吃着,突然眼睛一亮,撑着台面倾身凑到胡杨面前,“嘿!果然有用哈,好神奇!以前我怎么不知道花生还能治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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