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在那里,她往那边跑了。”

“快追,快追!”

人声喧嚣,飞鸟惊起,走兽慌蹿。

往日里随着太阳落下会渐渐变得平静的山林,今夜里格外的喧闹。

一群黑衣人有举着火把的,有提着灯笼果的,在山林之中奔走,将整个山林都照亮了。

“团长,那人就在前面,还在逃跑,刚才她又转身回头杀了我们几个弟兄,我们还追吗?”

一名黑衣人向一名身穿重铠,体格魁梧,五官粗犷,面容有一道贯穿整个脸部的刀疤的中年男人禀报道。

“追,必须追,别管她杀了多少人,就算死再多的人今天也必须把她杀死在这,她骚扰了我们多少次,暗杀了我们多少弟兄,今天必须杀死她。

而且那个女的可是均衡教派的人。

均衡教派的实力你也清楚,我们既然动了手,就一定要把她留住,不然她回去禀报一声,那我们可就麻烦大了。”

“是,团长。”

“她中了我一箭,那箭是被我淬了毒的,那可是来自恕瑞玛的沙漠蛇毒,她跑不远的,今天她死定了,龙犬都放出去了没有?”

“团长,放出去了,最后的两头龙犬都放出去了。”

“很好,再强调一遍,等龙犬黏住目标,直接击杀,不用留活口,今天一定要让她死在这。”

“是!团长。”

……

身体越来沉重,每一次跳跃奔跑都越来越费劲,阿卡丽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慢慢要睁不开了。

今天她大意了,导致她被那人射中了一箭,那箭淬了毒,虽然她从小经过抗毒训练,早就百毒不侵。

但这是一种艾欧尼亚从未出现过的毒,所以这毒还是对她起了作用,只是毒效被削弱了。

感受着身后声势浩大的追击,龙犬的狂吠,即使是拥有坚韧心志,平日里绝不服输的阿卡丽也开始感到绝望了。

难道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但阿卡丽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太多的不甘心,她从学会走路开始就学习杀人技术,接受忍者训练了。

虽然她现在才十六岁,但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了。

今天死在这里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杀人者,人恒杀之,这不就是忍者的路吗。

但是为什么我心里会有遗憾呢?我在遗憾什么?

遗憾见不到父亲母亲了吗?遗憾自己还没有成为艾欧尼亚的第还是一刺客吗?

阿卡丽脑子里反问着自己,这时脑子里忽然就跳出一张清逸俊秀,唇红齿白,但却总是摆出一副无赖样子的脸来。

阿卡丽不喜欢无赖地痞,杀过的流氓不少,她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那些敢用肮脏眼神看她的人都已经死了。

除了他,阿卡丽每天都能感受到他有意无意的会偷偷瞧自己,尤其是自己的臀部,他视线停留的最多最久。

我为什么会一直容忍他呢?我为什么不杀了他呢?因为我住的石室是他的,因为我喝的生命药水是他的。

他还帮我涂了药,他请我吃了很甜很甜的蜜枣,他把他的毛毯给了我,他还每天做饭给我吃。

对,他做的饭很好吃,我肯定是因为他做的饭好吃才一直容忍他的,杀了他,我就只能吃野果了。

对了,今天他还说了晚会有惊喜,会有好吃的,好吃的阿,真的好好奇他会做什么,真的好想吃阿。

可是没机会了,阿卡丽已经听到了弓弦拉动,箭簇齐发的声音了,她已经没力气闪躲了。

阿卡丽闭了眼,准备接受永眠,再见了,父亲,母亲,再见了,亚索。

“原来你在这阿!这么晚了都不回家,可让我找你找的好苦阿。”

熟悉的不正经,不着调的语气,是亚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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