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真是好计谋,好手段,送了四个美娇娘而已,就在苏让后院点了火,在皇后面前上了眼药,温缇简直想给她鼓掌。
苏让明显也想到了这一层,他问云娇:“你所作所为是太子妃的主意?”
云娇自嘲地笑了笑,双眼空洞地盯着地面:“是或不是,又如何呢?”
温缇删掉前两条弹幕:挽尊成功,她上面有人。
终究云娇还是没有被送上山。苏让把暖阁让给她养伤,自己搬去了内院一直空置着的正房。
搬进来那一天,看着忙忙碌碌收拾个不停的温缇,苏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犹豫了半天,终于把咀嚼了无数遍的话说出了口:“让你受委屈了。”
温缇一愣,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你的心意,你做的事情,我都记在心里。现在你受了委屈,我却顾虑太多,不能给你把公道讨回来。”
苏让说话时没有过去阴恻恻的样子,反而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只迷了路的小狗,温缇不禁心头一软。
“旁人诋毁或是陷害,我不怕。你信我,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公道。”她说。
苏让眼睛里的水雾更大了,他有些激动,绕着屋子连转了两圈,喃喃地说:“你,你,我该怎么对你才好?”
他猛地顿住脚步:“眼前倒是有件喜事,让你乐一乐。温家马上要把那个丫头,还有她定了亲的男人送过来了。”
温缇顿时冲过去抓住他的手,兴奋地说:“你把晨烟救出来了!”对上苏让幽黑不见底的一双眼睛,她又把手放下了:“太好了,朝露终于能放心了。”
苏让住进内院正房,温缇和朝露晚霞还是照旧睡西厢房,只是多分了些心思,每时每刻留意着正房的动静。
结果搬来后他出门上朝的第一天,就有些不对劲。走了一天,直到晚上掌灯的时候,人还没有回来。
等到就寝的时候,正房还是一片漆黑,温缇不禁有些着急。苏让这人疑心病太重,极少在外过夜,就算偶尔赶不回来,也会提早送信到园子里。今天这么晚还不回来,难道是有事发生?
她越想心越慌,朝露看在眼里,便劝她:“王爷许是到了园子里了,不如我们出门迎一迎吧。”温缇想想也是,便带着朝露晚霞提着灯笼出了内院。
走了没多久,就见前面树影下有个怪东西,吓得晚霞就是一声尖叫。
打着灯笼一照,原来两个人是扭在了一起。再仔细一看,是云娇艰难地搀扶着苏让,正一步一步向前挪。
苏让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浑身酒气,满脸通红,明显整个人都喝糊涂了。他一边踉跄着步子,一边左伸胳膊右踢腿地推搡云娇:“你,你谁,走,走,走!”
云娇被推搡得头发都有些散乱,瞧见温缇带着人走过来,她有些尴尬地解释说:“王爷喝多了,走错路去了暖阁。”
温缇伸手去接人,云娇还死抱着苏让胳膊不放:“王妃呢?怎么不见她出来迎王爷?”
朝露听说了云娇闹出来的事情,很是瞧不上她,立刻接话茬怼了回去:“王妃爱清静,不愿见无关的外人,王爷就喜欢纵着她,现下人在内院等着呢。”
云娇一愣,手一松,人被朝露晚霞拉到了温缇面前。苏让站都站不稳了,一个摇晃,顺势一倒揽住了温缇的肩膀。
他嗅到了熟悉的气息,一下子安生了:“你来了,真好。”
往后的几天,园子里倒是再无风波。下人们嚼舌根说王爷雨露均沾,摆平了后宅的几位佳人,传了几天闲话又都散了。只有李嫂一个,一天到晚往暖阁里跑得异常勤快。
温缇没心思计较这些小事,晨烟要来了,朝露兴奋得天天念叨,她也跟着高兴了起来。穿书后救下了一条,不,很可能是两条人命,她简直想给自己打101分,多给一分也不怕自己骄傲。
这一天午后,温缇闲来无事,便坐到了湖边的柳树下乘凉儿。树上鸟儿啾啾叫得欢快,她听得正开心,忽然觉得后背一冷,低头一看,眼前的湖面上倒映出一张脸来。
水纹轻荡,脸上的眼睛闪出毒蛇一样的光芒。
是云娇!
温缇吓得一个激灵,转身一看,果然云娇站在一步之外,冷冷地看着自己。
云娇的声音也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是怕我推你下水吗?”
温缇抓紧手边一块湖石开始瑟瑟发抖,不是她想得多,实在是宅斗恒久远,落水永流传啊。
云娇逼近了一步:“你以为我恨你?”
不然呢?你的恶意从来都是只对我可见啊,温缇觉得她这话问得太多余。
云娇咬牙切齿地说:“不,我恨苏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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