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皇宫,发泄室。

这间屋子空出来的初衷本来是用作圣上静思的。

皇帝也有憋屈事儿,遇到了难处也需要冷静一下,保持一个帝王表面上的胸怀。

到了宋徽宗这里,凡事儿经常想不明白,一进了屋,宋徽宗就想摔东西骂娘。

日子久了,静思室就改成了专供宋徽宗发泄的地方。

老太监把宋徽宗送进屋,担心的站在门口。

宋徽宗脸上温和的笑着想要关门:“没事儿,你走吧,让朕一个人待一会儿,朕想静静。你走远点儿,去吧,去吧。”

老太监假装迟疑了一下,现实自己对圣上的关心,不知道静静在不在屋里。

吱呀一声,宋徽宗把门带严之后,又趴在门缝上看着老太监走远了,这才一扭头,漏出一副市井泼皮的表情,朝着一个木头杆子上扎着的稻草人走了过去。

喘着粗气,宋徽宗从袖子里抽出一副画像,贴在稻草人脸上的位置。

虽然没有达到完全写实的程度,但是一看那张脸就是赵桓,毕竟宋徽宗写意还是有两把刷子。

退了两步,宋徽宗一个加速,飞起一脚直奔草人命门:“你个小不正经的东西,就会逼你老子!”

站定了之后又指着稻草人的脸:“老赵家脸都让你丢尽了。还喜欢潘金莲造你亲爹的反!你个小孽畜……”

情绪激动的宋徽宗撒么了一圈,找到一个茶碗,啪的一声在稻草人脚底下摔的稀碎:“我呸!你要不是我亲生的,老子早把你扔河里喂王八了我告诉你,一天天的还容你跟老子叫板?

我供你吃供你喝,一把试一把尿让人把你养大,你回过头来是一点儿良心都不讲!

你还惦记朕的女人。满大宋就一个潘金莲,你爹我老了老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中意的,这你也跟你爹抢!你这是大逆不道,是乱伦你知道不!

小兔崽子!”

冲上去又是两脚,累的宋徽宗气喘吁吁,这才在地上盘腿坐了下来。

“说你笨你还不服,大小你就笨。你也不想想,我要是想把这江山交给别人,还能让你坐上这太子的位子?为了你,你弟弟都什么样了!我将来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朕还不是怕你吃不了那个苦,在外面又有危险,所以才想给你准备一个肱骨之臣,了解民间疾苦,让你继位以后,能当一个老百姓爱戴的好皇帝?你可到好,你还盯上他了!

朕这次处心积虑,还不是为了给你打下一片江山,给你留下一片丰厚的基业?!你可倒好,到处搞破坏,害的你老子一直被你牵着鼻子走!

你个白眼狼!

赵桓我告诉你,这回朕设计的计谋要是失败了,你也别想再当你这个太子了!”

吟诵楼。

赵桓一连打了十几个喷嚏,浑身哆嗦,一股莫名的寒意驱之不散。

打摆子的症状持续了半天,他感觉心口窝传来一阵熟悉的绞痛。

从小就有的老毛病了。

赵桓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儿时的画面。

他是皇长子。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兄弟,还是圣上唯一的儿子。

那一次他连着烧了四五天,宋徽宗紧紧的抱着他,不许任何人碰。

下人送来冰块儿,宋徽宗直接攥在手里,一直到手已经麻了,才贴到他的额头,给他降温。

那几天宋徽宗每天都只在他的床上喝一碗粥。

老爹酷爱画画,每天都画。不管发生了什么大事,哪怕早朝停了,画画都不停。

可是在照顾他的那些日子里,宋徽宗一步都没有踏进过画室。

那次之后,他就落下了心口窝疼的病根儿。

想着想着,赵桓的眼睛有点儿湿。

老爹是爱他的。

如果老爹不是一个帝王,他相信他一定是老爹的全部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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