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木哨嘹亮尖锐,如放射而出的万道细针刺中了所有人的喉咙,场上渐渐安静下来。

两只队伍从各自的方向走向场中央那道白线。

高苟丽这边一列纵队,个个肌肉发达,大腿小腿上一条条的腱子肉表面油量,线条硬抗。

他们的表情严肃到有些令人感觉恐怖,唬着脸看上去就像被全世界欠了钱不还导致自己破产。

不过他们唬不住潘金莲,因为潘金莲对于这种虚张声势根本不感冒。

现实世界里养成的习惯。

行不行得试试才知道,是不是勇猛跟表情没关系。

所以他获得了一个穿越的机会。

不过他坚持认为,自古手上有活儿的人都会格外低调,让你根本看不出他们到底是什么咖位。

他们总是为人和善,你打他两下他都会苟一苟上来赔笑脸,求你这事算了吧。

然后等你第三次出手,他咻的一下就飞起来,在半空中虚弹你一个脑瓜崩,你脚下瞬间出现一个陨石坑。

他们平时都是躲在角落里扫扫地,跑跑堂,还有的像梦莹姑娘一样甘心靠出卖技术赚辛苦钱。

他们不是苟,而是发自内心的藐视周遭的一切。

就像神明看众生,他们会觉得无论从那个角度讲,都不应该随便出手。因为一出手,自己就很难再当个凡人,很难再享受还有人给他气受的感觉了。

道理等同于一个凡人被自家花盆里一只蚂蚁叫嚣,凡人脑袋没问题会觉得对方有点可爱,招呼别人过来围观,来看一个卑微的苍生作死的挑衅。

所以他们这种人没一个会把“我是神,我很强”这样的字刻在脸上。

他们应该不羁放荡爱自由。

就像吊儿郎当上场的大宋队伍一样。

他们一个个怪模怪样,有的八字脚,有的罗圈腿,有的胖到走路直喘,有的笑嘻嘻东看西看像个刚变成人的猴子……

只有林冲走的颇有气势,但又跟整个队伍格格不入。

潘金莲心里自我安慰,但是实在安慰不下去了。

她对这个入场仪式不忍直视。

她在看台上继续寻找那三个或者四个人质的身影,脑袋里盘算着对方应该没有理由直接撕票。

无论她怎么盘算,都觉得人质存活的几率很大。

因为这一路上对方没动任何手脚,还算规规矩矩,甚至有点以礼相待的意思。

如果他们惧怕城外的大军,就更没有理由戕害人质,那样就等于斩断了自己的退路。

毕竟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场球只是一个台阶,结局是注定的,但高苟丽想要争取一个坐下来谈谈的机会,看看能不能当个傀儡政权。

然而几个人还是一点影子都没有。

白线上,两方没有握手的礼节。这个年月还不流行这个。

高苟丽的一排队员双手握拳杀气十足的瞪着大宋这边。

大宋这一排人在傻笑,抻懒腰,打哈欠。鲁胖子拉着李逵衣角央求他现场直播,告诉自己现在的场景。

观众席都是压着声音的呜哩哇啦,潘金莲听不懂。

就这样互相看了一会儿之后正式进入比赛环节。

本来应该猜硬币,但是场上乱哄哄的看上去好像发生了什么事。裁判翻了所有的兜子然后双手拍遍了全身,做了个无奈的收拾。

接着场上的工作人员都拍自己全身,看样是所有的硬币都找不到了。

潘金莲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个偶然事件。

不过没有必要修正了,场上两方都同意扔鞋。

鞋底朝上决定进攻方向,另一方开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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