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想了想,又跑到楼上房间去,找到自己的手机,准备给贺之洲发条消息。

她点开微信,倒是先一步看到了贺之洲给她发的:

【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脑袋还疼吗?】

【带过去的药记得吃。】

发送时间是两个小时前。

一面若无其事地关心自己的妻子,一面跟外面自己喜欢的女人卿卿我我,原来男人是可以游刃有余地徘徊在两个女人之间的。

温宁愈发觉得恶心,懒得回复他那些为了扮演好丈夫角色才发来的虚伪问候,反问他一句:【今晚回家吃饭吗?】

她这会儿发送时间已经将近中午,贺之洲不在家,问道:【你回家了?】

温宁:【准备下午回去。】

贺之洲:【让司机去接你。】

温宁:【好。】

在父亲这吃过午饭后,温宁便拎着一大袋瓜果蔬菜回了她和贺之洲的家。

她从下午就开始准备,做了丰盛的一大桌子美味佳肴,还特意给他做了她最爱给他做的蝴蝶酥。

说起这个蝴蝶酥,除了造型似蝴蝶,还因为看起来像爱心,她每次给他做,都是怀着跟他表达爱意的心情做的,只有这一次,是例外。

两人吃完饭,温宁进厨房将最后一道甜点蝴蝶酥端出来,贺之洲这时恰好接了通电话,他起身离开了餐厅,边讲着电话,边往楼上书房去。

温宁抬头看了看他,看了看手里端着的蝴蝶酥。

她最后一次为他做的,看来,他是注定吃不上了。

温宁将桌上的残羹冷炙全部倒掉,收拾好餐厅和厨房,也跟着上楼去了。

她来到两人的卧室,推开连接空中花园的那扇门出去。

打开灯,她找来洒水壶装上水,开始悉心给自己栽种的茉莉浇水。

边浇水,她边弯下腰来,检查枝丫上有没有冒出花骨朵来。

很可惜,还没有。

贺之洲到书房处理完公务电话,下楼见她不在,厨房餐厅也都收拾好了,于是又上楼来,到卧室找她。

通往空中花园的门敞开着,他踱步过去。

见温宁拎着洒水壶,认认真真地在照顾自己栽种的茉莉,贺之洲弯唇笑了下,双臂抱胸倚靠在门上,笑问:“快到花期了吧?”

温宁回头看了他一眼,“嗯,下个月。”

每年的五到八月,是茉莉的开花期。

不过……

温宁回过头,垂眸注视着面前青翠欲滴的绿色。

今年,她等不到茉莉花开,就要跟贺之洲离婚了。

她有些失神,直到身后靠过来一具滚烫的躯体,带着她熟悉的气息。

“时间不早了。”贺之洲从身后抱着她,将她脸侧的发丝挽到耳后,“一起洗洗?”

男人这个时候说一起洗洗,当然不会只是洗洗那么简单,贺之洲连带着语气都温柔和暧昧许多,温宁不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但是她跟贺之洲不同,她没有办法在决定跟他离婚以后,还虚与委蛇地跟他发生肢体上的亲密。

“我们离婚吧。”温宁突然这样说,并且抓住了他环在她腰上的手,冷淡地将他松开。

有那么一瞬间,贺之洲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他难以置信地问。

“我说。”温宁转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斩钉截铁地重复了一遍,“我们离婚吧。”

昨晚,父亲跟她说,人生就像那盘棋,落子无悔,温宁知道,他是在提醒她谨慎作出选择。

毕竟离婚不是小事,未来充满不确定性和挑战。

而经过一天一夜的深思熟虑,她最终,还是作出这样的决定。

这两年,身处豪门这个名利场,温宁确实见过不少为了利益而貌合神离的夫妻,在他们眼里,利益比感情重要。

如果温宁对贺之洲没有感情上的需求,也许,她也是可以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继续像从前那样,相敬如宾地跟他好好过下去。

但偏偏,她爱他。

爱情就是排他的,不允许第三个人存在。

更何况她爱他爱了十年,眼里更是揉不得沙子。

所以,是的,她要离婚。

贺之洲大概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温宁竟然跟他提离婚?他眼眸微眯,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向来温和有礼的男人,此刻面色不虞,连语气都多了几分狠厉,他甚至抬手试探了下她的额头,怀疑她是不是发烧烧坏了脑子。

温宁遽然抬手,猛地将他的手挡开,“我很清醒。”

贺之洲严重地蹙着眉头,眼睛仍旧死死地紧盯着她,似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

温宁率先错开视线,转过身,从他身边离开,“有时间,让你的律师起草一份离婚协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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