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的香气,不明的图腾或胎记,这样的线索有等于无,想凭此查清真相,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
傅崇光分明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傅崇光见他一副“上当了”的表情,忍住唇边笑意,明明白白袒露心计:“朕不养闲人,你既然夸下海口,就要让朕看到你的价值。”
云知月:“……”
敢情他这是上了贼船?
狗皇帝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云知月藏住心底怨念,奉承道:“陛下有命,外臣自当竭尽全力。只是臣初来乍到,得向陛下借点人手。”
傅崇光倒没吝啬,吩咐徐总管:“让徐来宝去他跟前伺候,再让萧瑜拨几个人手给他。”
徐总管:“是。”
云知月趁热打铁:“外臣还想与阿父通信,嗯……请他寻些西疆香料送来京都。”
傅崇光假装不知道他趁机谋私,大方地允了。
云知月连忙告退,回去写信去了。
傅崇光见他离去,重新拿起奏折,看了一会儿却又放下,转头看向徐总管:“朕方才要替他出气,他为何不乐意?”
徐总管:“这……兴许担心南昭王子知道后,更加嫉恨自己?”
“你提他做甚?!”傅崇光面色一沉,怪异的反胃感再度浮现。
徐总管委屈:这不是您先提的么?
他连忙岔开话题:“总归三殿下如今是陛下的人,陛下待自己人的好,三殿下迟早会知道的。”
“谁说他是朕的人?!”傅崇光恼了,耳根有些发烫,“假传圣意,朕看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昨晚熏香那事还没查明白,你还有闲工夫在这耍嘴?朕许你查清了再去领罚,你是想如今就领一份?”
徐总管早已摸清了傅崇光的脾气,知道对方并非真怒,也知道这会儿该顺着他了,于是点头哈腰道:“奴才该死,奴才这就去。”
傅崇光见他脚底抹油开溜,心气更加不顺:“站住!”
徐总管忙顿住:“陛下有何吩咐?”
傅崇光指节敲敲御案上堆起的奏折:“把这些人给朕叫来,朕给他们俸禄是让他们这么糊弄朕的?”
“是,奴才这就去。”
得嘞,陛下又要日理万机了。
一刻钟后,出入御书房的朝臣络绎不绝,入时一头雾水,出时如丧考妣。
几个圆滑世故的老臣写了请安折,通篇净是溢美之词,被傅崇光指着鼻子诘问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平常挥毫成文的老臣羞愧难当,被逼着当场重写。
“既然吃饱了没事干,净写些废话来烦朕,那就写到朕满意为止!”
兵部官员写折子请示战事平定是否裁军,傅崇光:“裁多少?如何裁?补贴几何?军防如何调度?不写个章程上来就问朕裁不裁军,等着朕亲自教你做事?”
户部官员写折子上报国库空虚,请示增税,傅崇光:“国库没银子就知道增税,掏空百姓家底就养了你们这帮废物?”
还有几人的奏折倒是言之有物,可偏偏是由属下代写,被傅崇光一追问就露了馅。
“把写折子的人叫来,从今往后,你们的位置就由他们坐,你们的俸禄也由他们领。”
唯一没惹圣怒的是去年高中的一个进士,他在机括上有些巧思,如今在工部任职,设计了一幢储粮的仓房,画在折子上禀给傅崇光。
傅崇光同他谈了许久,还将司农和户部的官员也叫来,讨论这仓房是否有利于保存粮食,易于建造,造价几何。
一直议到酉时末,傅崇光看了一眼时辰,突然叫停:“今日就到这,散了吧。”
那工部官员微愣,“我、我还有疑问想请示陛——”
“张大人!”话说一半就被同僚捂住嘴拽出御书房,“张大人还没成家吧?”
姓张的官员:“你怎么知道?”
“我一猜就是,成了家的人巴不得早些下值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哪个像您这样舍不得走啊!”
张大人:“……可国事不是比家事重要么?”
同僚再次捂住他的嘴:“可不能这么说,陛下这时辰也得去康慈宫给太后请安,没工夫搭理你。”
徐总管刚去问了熏香被替换一事的追查进展,回来后笑眯眯送诸位大人离开,摇头轻叹:“诸位大人还是不懂啊……”
“咱们陛下日理万机,夜里就不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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