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根一家对王向前这个名词都很满意。
王有根于金凤是觉得这名字兆头不错,李赛花则觉得这名字代表着福气——虽然王沧海不能和自己三个哥哥比,那也是村里大大有福气的人,他给起的名字,可不也有福气吗?
在全家人的期盼下,王向前成长的也着实不错。
八个月的时候就能满地爬,十个月的时候就能跌跌撞撞的跑了,这时候没有什么让小孩多爬锻炼筋膜的说法,能站起来走路代表筋骨壮。
李赛花乐的不行,把不愧是四少爷给起的名字挂在了嘴边,引得不少人都去找王沧海给新生的小孩起名字,王沧海却再没这个兴致。
在全家人的呵护下,王向前本来应该无忧无虑,无奈环境恶劣,他那是从懂事,就要为吃食发愁。
早先还好一些,王沧海在村里。
虽然作为一个半大小子,王沧海对什么小孩也没有多少喜爱之情,但毕竟是自己起了名字的人,所以王四少爷想起来的时候还是会去看看的。
而王向前一早就知道这个四少爷这里有好吃的。
小时候看到他就高兴,再大一些,甚至知道到村口等他了,远远的看到他坐的驴车就跳了起来,王沧海就会给他个鸡蛋、烧饼之类的东西。
就是靠着这些东西,五岁的王向前比一般六七岁的小孩还要高一些。
但这种美日子就在今年结束了。
结束是的原因是三少爷发现二老爷诱惑王沧海吃福、寿膏。
二老爷是王老爷的弟弟,虽然是亲的,也是分了家的,本来分家就各过个的了,但王二老爷是个不定性的。
要说他分得的家产也不少,一般来说过日子是足够的。但他觉得自己才华横溢,是能干大事的,就被人哄着干了银号。
干的时候很风光,着实认识了一些大人物,那时候王二老爷出门别说驴车牛车,连黄包车都嫌弃,一般就是小汽车,最次也要是个偏三轮——因为这些车不太适合在村里走,当时的二老爷常年都是住在县上的,还经常去开封。
但谁知道早先有多风光,之后就有多悲惨。
他那银号开的是不错,但这个大人物今天来找他支取军费,那个大人物明天来找他支取派遣,没支三个月就破了产,要不是王老爷又舍了一间铺子,二老爷的命都有可能搁进去。
自己的兄弟,总要给口饭吃,二老爷就又住了回来。
二老爷出去闯荡了一圈,生意没做成,其他乱七八糟的却学了一堆。
那什么听戏打牌也就算了,最关键的还学会了吃福、寿膏,然后吃着吃着就把大老爷也带上了,再之后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除了四少爷竟是一个没落。
这一天王沧海在李先生挨了训。
老师训学生要说平常,但这一次李先生训的比较严厉,最关键的是还要叫他三哥过去。
王沧海对这一点实在害怕,脸上就带了一点,二老爷看到了就过来逗他。
王沧海对这个二叔没什么尊敬,并不想搭理他,二老爷就继续逗,还拿出了福、寿膏:“有什么不开心的,吃了这个都开心了。”
二老爷笑眯眯,王沧海则怔住了。
因为全家都吃,他对□□是有些好奇的,但他三哥曾严厉警告过他,敢碰这个就打死他。此外对家里其他人也做过交代,所以他此时更多的感觉是惊讶。
“怎么样,大侄子?”二老爷继续道,不过话音刚落,一个烟枪就砸到了身上。
三少爷!
三少爷走过来,先打了王沧海一巴掌,然后就往二老爷那边去,他走的不快,但满脸杀气,二老爷也觉察出了不妙,连忙说自己是开玩笑的,三少爷却不管不顾:“我说过的!谁让他沾这个就杀了谁!”
他前面几个字的声音还很轻,最后一句却几乎吼出来。
二老爷吓的一跳:“真是闹着玩的,这好东西,他就算要我也不给。”
“好东西!好东西!我今天就把你这好东西和你一起烧了!”
三少爷摸到了一根扁担,二老爷再不敢在院子里停留,后来二老爷想这事就是自己当时傻了,应该去找大老爷,怎么会往外面跑呢,但当时他晕头晕脑的,看到有个门就冲了出来,然后就让王家村的人看到了过去没见过的西洋镜。
过去大家只看到泥腿子们打架,老爷少爷们就算要打,也是在自家院里,这什么时候绕着村跑啊。
而且一般都是老的打小的,这小的大老的,在泥腿子里面也少见。
于是本来不管是干什么的,此时都围观了起来。
然后他们就发现,这不是一般的乐呵。
三少爷和二老爷都是吃了多年福寿、膏的,就不是太有力气,平时在自家院子里溜达还不显,这一跑到外面来就不一样了。
两人跑不了二十米就要停下来喘口气。
二老爷要喘气,三少爷也要喘气,两人像老牛拉重车似的呼哧呼哧,那说是跑,不如说是走,或者说是爬。
要说三少爷到底年轻,应该是要比二老爷强一些,但二老爷当时手里正拿着烟枪,就能靠这个提精神,三少爷手里还拿了个扁担,虽然不太重,到底是个份量,所以两人竟跑了个半斤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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