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父母在踏进公堂的时候也是满头雾水,他们不知道为何丁泽会出现在衙门里,旁边还跪着被布条捆的紧紧的丁福。

丁福见丁李氏没有第一时间冲上来为自己解绑,而是在原地分神,气得呜呜大叫。

丁李氏看见丁福憋得满脸通红,这才心疼得爬过去想拉过丁福松绑,丁泽一下拦在他们中间,“这里是公堂,可不能随意做事,免得被牵连啊。”

丁李氏指着丁泽,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个不孝子,我可是你亲娘!你这是怎么说话的,你赶快把我的大郎放开!”

丁泽内心涌出一股难以名状的苦涩感,堵得心里发慌,那是原来丁泽的情绪。自他穿越过来到现在,原主从来没有影响过他任何一点,现在看来丁家父母的态度是他唯一的纠扯了。

丁泽拍拍胸口,你放心,我会为你讨个公道的,他们欠你的,我都给你要回来。

不知是得了丁泽的保证还是其他原因,那股抑郁渐渐平息了。

“丁福到我店里白吃白喝,又偷拿我的糕点,还动手伤人。那么多人看着,我实在难以包庇。”丁泽一脸恨铁不成钢,“你要是真想要,你托人给我说一声,我还能不给你吗?从小到大,地里的活儿家里的事儿哪一件不是我做的,但是能吃的东西哪一个不是你吃的?我有哪一个没给你?以前我都能饿急了喝喝水就撑过去,现在也可以啊!谁让你们是父母是哥弟呢,你怎么能偷呢?”

“老子生你养你,你不该干点活吗?你个逆子,赶紧把阿福给我松开!”丁大山暴起,周边还有泽轩楼所以工作的伙计,这件事情要传回村子里,那他们还以为他丁家苛责儿子呢。

“阿父,是我该做的。”丁泽在看见丁大山的时候显得有些害怕,“我会给大哥做饭,也会给小弟铺床烧洗澡水,阿父你别生气,别再打我。”

“你!我什么时候打你了?丁泽你不要胡说八道!”丁大山说着就要冲向丁泽。

一旁看不下去的衙役操起手里的杀威棒往地上一杵,“衙门重地,岂容你们胡闹!还不给我安静点!”

丁大山和丁李氏被凶神恶煞的衙役吓了一跳,老老实实的跪着也不敢再说话。丁福被绑得浑身疼,这会也只能安静的忍着。丁泽和他们不一样,他脑子里只想着怎么样才能在不参加科举榜上有名的情况下见官不跪。

陈县令出来见到堂下的人时,脑袋隐隐作痛,丁老板真是好本事。这普通百姓最怕见官,他却几天内见两次,是把自己这儿当什么地方了。

“堂下何人?有何事要状告?”陈县令板起脸,敲响惊堂木。

丁大山和丁李氏毕竟没有见过这个阵仗,腿肚子隐隐发软。

“大人,小子状告河山村丁家大郎丁福吃白食还恶意伤人。”丁泽一脸沉痛,“说来也是小子的不对,就想多赚一点钱,哪里想忽略了大哥,没有及时的孝敬大哥,这才惹怒他来店里闹事的。”

丁泽呈上丁福的刀片,“这刀子虽然小,但用它来伤害一个双儿,岂不是要断了人家的生路?我想来确是害怕的,就只能做这个不义之人,将大哥告上公堂,请大人来判断!”

“小子胡说!大人,我家大郎最是温润体贴,断不会做出丁泽说的那种事情!”丁大山急忙指着丁泽,“大人,丁泽他不赡养父母,不顾家里!草民,草民要告他不孝!”

丁大山话音刚落,丁泽心里那股郁气再次涌出,这次夹着愤怒。

丁泽温柔的拂过胸口,你看吧,这么多年在家里做牛做马,什么脏活累活你都接,不管家中父母、哥弟怎么使唤你欺压你,你都忍着,到最后,他们还是不会把你当成一家人。算了,今天这事过去了你就走吧,重新投胎,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吧。

“大人!大人!草民也有事要告!”来迟的丁堂叔丁大海被拦在大门口嚷嚷。

丁李氏一看见丁大海便破口大骂起来,丁大海又一直吵着丁泽不是丁大山的孩子,丁李氏不能告丁泽不孝。

一时间整个衙门吵闹得不行,陈县令额角一跳,啪一声又拍下惊堂木,“谁再敢胡闹,就先打二十大板!”

衙门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落的声音,陈县令这才顺了气,让丁大海进来,一一说清楚所为何事,要是有所欺瞒就立即降罪。

丁大山和丁李氏不敢开口,丁大海鄙视的看了他们一眼,“大人,草民刚才听见丁大山和丁李氏状告丁泽不孝,不赡养他们。但是丁泽早就被丁大山夫妇过继给了草民,所以丁泽他该是我丁大海的儿子,凭什么要赡养他们!”

此话一出,丁李氏大叫起来,“不可能!当年你们根本没签字画押!你说话拿证据!”

丁大海从衣兜里拿出那几张泛黄的纸,“大人请过目,这是当年丁大山和丁李氏亲自画押盖手印签下过继文书,上面有族老的认可和村长的签字。”

陈县令接过信纸,一张张看过去,丁泽从他的表情里能看出来确有此事,但是在丁泽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段记忆。而且丁泽记得,原身因为生父母和堂叔家关系不好,所以也一直不愿意和他们亲近,被赶出来后也不愿意接受堂叔家的好意,对父母一直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不然也不会摔死换自己过来了。

“丁大山、丁李氏,这可是你二人亲自盖章画押的?”陈县令看完文书,翻过纸张询问着。

“大人,当年我夫妇二人的确有把丁泽过继出去的想法,但是当时丁大海并不愿意接受丁泽,所以并没有签字过继。您可以看族谱的,族谱上丁泽可是在我名下的!”

这时丁村长捧着族谱递给陈县令,“大人,草民作证,文书流程是完成了的,丁泽确实是记在丁大海和丁周氏名下的。”

“不可能!大人不可能!一定是他们做了手脚,大人你仔细看看!”丁李氏使劲摇着头,当年丁大海明明没有在文书上签字,族老也没有把丁泽的名字划在丁大海名下,丁泽还是丁大山和自己的孩子他们才敢来告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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