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现得不像平常那样。
从来没有拿过用过他的卡，这次却很爽快的应下。
傅湛捏住她的手腕，蹙起眉，“别闹。”
纤细的手腕被握住，季芙动了动手腕，丝丝疼痛传来，她扬起头，巴掌大的脸蛋儿上挂着笑，神情带着几丝冷漠，“我没闹。”
下午回家的时候，有几个实习生在工作群说起礼安。
都说她鼻尖那颗痣好看极了。
还有人说，她和季芙的眉眼有点相似。
季芙捏着手机盯着这句话看了许久。
秦蓁也私聊她说起这件事。
问她，到底为什么礼安针对她。
季芙想了很久，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傅湛。
所有人都觉察到了，身为管理者的傅湛怎么可能看不到。
她昂着头继续说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她这句话颇有点问罪的架势，引得傅湛笑了，他把玩着她的手，语调轻笑，“之前就说过，有人欺负你了，你就还回去。”
季芙侧身看他，“是么。”
“所以，”傅湛放开她的手，盯着手腕上的痕迹，轻笑，“你不是已经以牙还牙了么。”
季芙微怔，咬着唇看他。
她是还了。
当初的FLO代言被礼安截胡，她凭借旷达酒会拿下《淤青》女一号，算是从礼安手里夺来的。
可现在礼安再次从她这里拿走资源，好像有些说不过去了。
她是佛系营业，但是也没有佛系到任人欺负的份上。
有的时候她甚至想不明白傅湛到底在想什么，一边说着让她放手去做，有什么事他顶着，一边却又任凭他人来横夺她的资源，难道他就一点儿不想自己红起来么。
季芙转转手腕，起身穿拖鞋上楼，“我累了，先休息了。”
说完起身走上二楼。
男人抬眸看她，捞起外套也离开公寓。
黑夜的道路上，卡宴宛如一只猎豹敏捷凶狠的向前奔跑着，一滴雨水落在挡风板上被车速甩出，留下一条痕迹。
傅湛凝眸直视前方。
手指点上通话记录，拨打电话。
礼安接到电话的时候很惊喜，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阿湛，你终于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为什么要抢资源。”男人声音极低，仿佛压抑着什么。
礼安有些无辜，“我没有抢资源，是品牌方主动找我的。”
那头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话，男人低沉的笑声传来，丝丝绕绕缠人心。
“阿湛，我说的是真的。”礼安委屈巴巴的替自己解释。
“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安分些。”说完，傅湛按下挂断键，脚下稍稍用力，车子宛如凌厉刺箭划破雨夜向远处驶去。
晚上的时候，季芙口渴下楼喝水，客厅灯光昏暗，沙发上空无一人，她咬了下唇，不经意间瞥见桌上的银行卡。
她嗤笑一声，抬手将卡片扫入垃圾桶内。
上楼视频电话响起。
季芙趴在床上点开，画面里的人捏着叉子一口一口的吃着鲜切水果，看见她趴在那里，扫了她一眼，放下叉子，擦手，拿起手机凑近，凤眸眯起，“你这是…失恋了？”
季芙瞪云月：“没有。”
云月挑眉：“那你这幅要死要活的样子是给谁看的？”
“……”
“和傅三吵架了？”云月拿起水杯抿了口，“我瞧着他不像是个能过日子的人，你还是趁早放弃吧。”
季芙被她气到，盘腿坐起来用手戳屏幕里的人：“您可千万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屏幕里的绝美脸蛋儿闪过一丝尴尬，继而转瞬消失不见，“你也该好好规划一下自己以后了，总不能一直这么放纵下去，我可是听说了，你们家最近闹腾着呢。”
“跟我有什么关系，”季芙垂眸，看着指甲上没有褪干净的指甲油，她摆放好手机，拿起剪刀修剪，“我早就跟那个家没有关系了。”
云月轻叹口气，似是想要说什么，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什么脸色顿时变了，连招呼没打就挂断了视频。
季芙一愣，该不会是看到季也了吧。
倒霉闺蜜碰上倒霉哥哥。
啧。
她抖了抖身子，老老实实躺下睡觉。
梦里大片的雾气散开。
季芙赤着脚在原地打转，寂静的环境带来的窒息感让她觉得害怕，渐渐地害怕加剧，她听见有人尖叫，有人奔跑。
那种恐惧从心底蔓延出来，飞快疯长填满整个心房，让她无法呼吸。
再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漆黑。
背后已是一片濡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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