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和喊了几声,见仍未醒,便用手指探到玄卿额头,绵绵不断的灵力注入,床上的人很快便被安抚了下来。

小说中玄卿毕竟是个大反派,他当时的笔墨描写多用在了男女主身上,关于玄卿的内容,很多地方都是一笔带过,只着重写了后期如何丧心病狂。

连睡觉都日日梦魇,他不敢想自己一笔带过的那些年里,玄卿都经历过什么。

楚曦和将怀里的香囊拿出来放在了枕头旁边,香囊里有一株仙草,利于神志安定,长时间戴在身边安心养神,没准以后他没能阻止玄卿走火入魔,关键时候还要靠这株仙草唤回神志。

近来云洲城并未再次出现女子被剜心的案子,那晚打斗的动静不小,有些胆子稍微大点的百姓从窗户缝里瞧见了些,现在云洲所有的茶馆里,说书先生都在讲同一个故事。

一传十,十传百,不过才两天,天清峰的名声响当当。

至于徐茗娇到底跟狐妖有什么关系,楚曦和也不太清楚,但他总感觉哪儿对劲,具体又想不起来。

“水……”

楚曦和回过神来,看了眼床榻上半不太清醒的人,起身去倒了杯水。

他小心把人扶起来,谁料玄卿忽然挣扎了下,哑着声音道:“师尊,我自己来吧……”

楚曦和动作一滞,片刻后他轻轻颔首,将手上的水递过去。

玄卿动作艰难的喝了半杯,撑不住又闭上了眼睛。

按道理来说,这丹药跟仙丹似的,吃了后不应该一直这样昏迷,楚曦和掀开被子,又将玄卿里衣拨开一看,果然,肩甲处被狐妖用利爪所伤的三道血痕已经溃烂发黑了。

楚曦和将黑色的毒逼出来,又从拂袖中取出一瓶凝露,轻柔的将凝露涂在了伤口处,微凉的指尖摩挲过细嫩的皮肤,玄卿身体微微颤抖,伤口出肉眼可见的开始愈合。

弄完这些已经亥时了,楚曦和犹豫几番,还是决定留下来把人守着,不然他也睡不踏实。

不过才一个时辰楚曦和就困了,这上好的厢房不但房间大,床榻也很大,玄卿只占了小小的一席之地,楚曦和不再犹豫,和衣躺了上去。

翌日。

玄卿缓缓睁开眼睛,丹田灵力充沛,身上的伤竟然全部愈合了,他动了动身子,忽的发现旁边有人,视线逐渐清晰。

无数的记忆开始袭来,昨夜有人给他喂水,再后来好像还有人为他处理伤口。

是师尊!

震惊之余玄卿又紧张起来,他小心翼翼的挪动身体,查看了一下自己肩甲处的伤,几乎没有任何痕迹。

楚曦和睡得沉,肌肤如玉,青丝如墨,玄卿的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如此盯着师尊的容颜,实属逾越,可又舍不得移开眼神,片刻,他轻手轻脚的从房间退了出去。

雁白带着谢清吟四人回到了客栈,昨夜他们在城中遇见了不少魔族,但没有伤人的举动,雁白拿十五年前的大战警告了一番后就都四处逃窜了。

这会儿回来向掌门汇报情况。

几人刚上二楼便瞧见门口站着的玄卿,顿时神色一喜围了上去,雁白欣喜道:

“师弟,你可恢复了?师兄这几日担心坏了。”

玄卿点点头,沉吟片刻继续说:“师尊为了我身上的伤劳累了,这会儿还在休息。”

花吟月跟在谢清吟旁边偷偷打量着玄卿,心里想着,看上去如此不近人情的天清峰掌门,对自己的徒弟倒是好,师徒情深,她也要去天清峰拜师学艺。

“师弟,你大病初愈,师兄让厨子做些参汤补补。”

玄卿摇头:“我想守着师尊。”

几人知道玄卿的性子执拗,只好先行下楼。

楚曦和辰时才醒,这床榻跟钢铁似的,他腰一阵酸痛,脖子也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楚曦和微微有些尴尬,怎么睡得这么沉,合着这香囊的效果全发挥在他身上了。

睡了个好觉,人也神清气爽,整理好仪容仪表,楚曦和打开门就看见杵在门口的玄卿,别说,这种被人守着的感觉还挺踏实。

“师尊,昨夜辛苦了。”

楚曦和愣了一下,感情这小子是以为他昨夜出了多大力去给他治疗了似的,涂个药能有多辛苦,当然了,这些话就是心里想想,楚曦和面上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伤可痊愈了?”

“弟子已无大碍。”

“既然好了,那便随我下楼。”

楚曦和一身白色衣袍,袖口处绣着披云斩月的鎏金线纹,玉骨冰清,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从衣袖中取出那效果奇好的香囊道:

“这个拿着吧。”他自己根本不需要好吗,闭上眼睛就能睡着,若留着它,以后日日睡到辰时,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他好歹是天清峰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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