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卿?”

楚曦和轻喊一声,见人没醒,便轻手轻脚的将榻上的毛毯子掀开,起身将毯子盖在缓和呼吸的人身上,当手指不小心触碰到额头时,传来一片凉意。

玄卿睡得的确不安稳,梦里他看见师尊同谢清吟说笑,还教他功法与他下棋,一转眼谢清吟便成了师尊的亲传弟子,而他被逐出天清峰,永不得踏入一步,他着急想替解释,却又说不出来话,急得玄卿陡然从梦中清醒过来。

一睁眼,便对上了梦里他拼尽全力也想见上一面的那张脸。

楚曦和半蹲的姿势,手里还攥着毯子,他也没料到玄卿会突然醒过来。

“师尊……”

玄卿刚醒,又做了噩梦,脑袋晕晕乎乎的,都分不清面前的人是不是真的,嗓子也是嘶哑的,显出几分脆弱来,瞧着可怜的紧。

这下楚曦和更自责了,换作平时冻上一冻肯定是没问题的,可玄卿布阵法消耗了太多的灵力,又遭到了反噬,正是虚弱的时候。

更何况……自己也不习惯,往日半夜醒过来都会有个暖炉贴着他,很温暖,他很快便再次睡过去,而现下,被窝也不暖和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来床榻上睡吧。”

楚曦和简言骇语。

玄卿呆愣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楚曦和起身躺回床上,等了半天也不见有响动,难不成还不愿意了?又不是他给赶下床榻的。

“你若是想睡地上也随你。”

这下有动静了,玄卿蹑手蹑脚的爬上榻,生怕有什么大的动静吵着师尊休息,躺下后,凉了一晚上的身体开始变得暖和起来,不知道是因为被褥还是因为人。

他刚刚好像从师尊的眼神里看见了担忧,是因为他晚上受伤的原因吗?

“咳咳……”玄卿喉间发痒,手揪着被子,没忍住咳嗽声溢出喉间。

楚曦和想捂住耳朵,因为听见咳嗽声他心头就漾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晚上那阵法的反噬大多都被他给平息了,最多不过就是灵力消耗了不少,没什么大问题。

“咳……咳咳……”

又是两声咳嗽,能听出来咳嗽的人已经很尽力在隐忍克制。

难不成还受其他的伤了?楚曦和又不确定起来。

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睡意压过了咳嗽,玄卿望着楚曦和道背影慢慢睡了过去。

楚曦和见人睡安稳了,稍稍松了口气,他翻身握住玄卿的手腕用灵力探查,并未发现有什么问题,莫不是那浓雾吸多了,所以伤着嗓子了?

这样想着,楚曦和四寸再三,拿出一瓶仙露琼浆。

刚想动作却发现自己的衣袖被什么东西给勾住了,低头一看,原来是被玄卿用手给攥着的,熟睡也丝毫没有要撒手的意思。

楚曦和无奈,打开玉瓶,微微抬起玄卿的脑袋,将仙露琼浆一点一点灌了下去。

玄卿下意识抿了抿嘴,许是喝了仙露琼浆喉咙舒服了不少,但眉头依旧微微皱着,细长的睫毛轻颤,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人松开了他的衣袖,转而手腕上一热。

楚曦和垂眸,眼中情绪不定,玄卿这般的依赖他,若是有一天自己离开了该怎么办。

翌日一早,消息传遍了天下,乌渐明的头颅被悬挂在了常州城城门口,旁边还挂着一把剑,但凡是修仙之人都知道,那是琉璃派掌门徐洵的佩剑,名唤山河。

当年琉璃派被灭门后,所有的功法秘籍和宝物也被洗劫一空,山河剑在江湖上大名鼎鼎,已经消失了二十几载,如今就这么挂在城门口。

城墙上用鲜血写着告示,大概就是讲述了二十多年前的真相,乌渐明趁着徐洵外出处理事情,潜进琉璃派,在井水里投毒,杀光弟子不说,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后又半路用下三滥的招数劫杀徐洵。

为了掩盖事情的真像,乌渐明还使用了最残忍的杀人方式,不是挖眼便是掏心割下头颅,以便把事情的真相往妖魔方向控制。

除了城墙上,一夜间众仙门,天下百姓几乎挨家挨户都门口都有这么一张告示,大街上都能随便捡到,事情引起轩然大波。

“启禀掌门!”

谢清吟站在门外恭声道。

楚曦和用千里传音将消息传回了天清峰,此番麻烦事不少,估计仙盟大会要推迟些时日。

“进来吧。”

谢清吟道:“巫山派的弟子已经去处理乌渐明的尸首了,这件事情我们不好插手,陈生是新任掌门,秦朝陪着他去了。”

楚曦和微微颔首:“他们门派自行处理吧,巫山可有异像?”

“暂时没有,但城内出现了很多江湖人士,包括幻蝶宫和逍遥阁在内,这两股势力亦正亦邪,怕是今晚巫山会有大动静。”

楚曦和吩咐道:“让赵尘四人留在城内,你去准备,我们出发去巫山。”

玄卿在门口与谢清吟擦肩而过,他手中端着饭菜,许是想起来昨晚的梦境,瞧了谢清吟一眼便进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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