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上咨询过医生,打完狂犬疫苗和球蛋白后饮酒抽烟怎么补救,医生说如果没发烧,应该就没问题,但注意接下来千万不要再碰。
……还碰呢,再碰把爪子剪了。
我这么想着,脑海中浮现出半间修二被送进少年院的场景,又对灰谷兄弟的未来忧心忡忡。
一直到天亮,我手中的书竟然都没有翻过三页。
“早安,芙柚子小姐。”
宿醉醒来的两个少年揉着眼睛站在我旁边问:“这是什么?”
我打开保温罐,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
“醒酒汤。”
灰谷兰微微一怔,随即解释道:“抱歉,我不知道那是酒,我以为是饮料。”
我懒得听他狡辩,摆摆手说:“喝吧。”
灰谷兰喝了一口,脸顿时绿了,被我瞥了一眼,又立马捏着鼻子,像小学生一样喝了下去。
“味道怎么样?”我笑眯眯地问。
他眼角抽了抽,但还是点了点头:“还行。”
一句还行,多么勉强。但我昨晚上被迫夸了他那么久,算是扯平了。
灰谷龙胆没有灰谷兰配合,直接开口吐槽:“这是人喝的东西?”
“不想喝就算了。”我寻思着他酒醒了,也没有打狂犬疫苗,倒是没有喝的必要了,“我做的东西本来就没人吃的下去,除了春千夜。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厉害。”
特指忍耐这方面。
“有什么厉害的!”灰谷龙胆的脾气比明司春千夜更古怪,刚才还在嫌弃,现在就端起来一口气喝光了,还气鼓鼓地说,“我不比他厉害?再来一碗!”
“……”这莫名其妙的攀比心,不是酒还没醒吧?
我叮嘱两人早餐自行解决,但不准去打架,便回隔壁开店了。
“先生,您需要纹身还是理发?”就在我迎来上门的第一笔生意时,楼上传来了叮叮咚咚的吵闹声。
哈士奇拆家么!这两个二货!
不对,他们怎么会在我楼上,难道是顺着阳台爬过来的?
“抱歉,我上楼看一下,您稍微坐一下。”我跟顾客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向楼上跑去。
“哇哦,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灰谷龙胆坐在楼梯口,抱着一个等身抱枕,上面是《文豪野犬》中的人气角色中原中也脱去衣服,面红耳赤叼着choker的图片,他啧啧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晚上抱着睡吗?太羞耻了。”
饶是皮厚如我,被这样公开处刑也有点绷不住了。
“这不是我的。”我面无表情地栽赃,“这是今牛若狭的,他偶尔会在这里午睡,要抱个东西才能睡着。”
对不住了,若狭……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栽赃给你了。而且给女朋友背锅,想必你也是乐意至极。
“我信你个鬼。”灰谷龙胆撇嘴,“白豹看到这玩意估计会想毁了它,还抱着它睡?”
“……”
“承认吧,芙柚子,你就是个变态。”
“你才变态,我允许你进我的房间了吗?”
“龙胆!”灰谷兰从猫屋子里出来,撞见这一幕,用严肃的语气说道,“你太过分了!你怎么随便进女生房间了?”
难得灰谷兰会说一句正经的话,我立马点头附和:“就是就是,学学你哥。”
灰谷兰抱着装有柚子二号的笼子,偏过头,微微一笑。
“有这种好事,当然要叫上你大哥我啊。”
……果然,正经不过三秒。
“把中也还给我!”
我扑过去抢抱枕,灰谷龙胆立刻将抱枕高高举起:“你够不着。”
“灰谷龙胆,你这样以后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呵呵,我都谈过三次恋爱了。”
“……”
这件事令我过于震惊。
以至于我在争抢时出了神,猛烈地撞上了灰谷龙胆的头。
顿时一阵天旋地转,脑袋被震得晕乎乎的。
“喂,你没事吧?”他抓住了我的手,企图将我从地上扶起来。
“没……”
好像有事了。
耳边是灰谷龙胆急躁的解释:“哥,她怎么晕了,不会被我撞出脑震荡了吧?”
“芙柚子小姐!芙柚子!”灰谷兰也在叫我。
“醒醒啊芙柚子!”
“哥,要不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我很想回应他们,但我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终于,眼前一黑,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
……
…………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在日本阴阳道中,黄昏同黎明一样,被称为逢魔时刻。
这个光景里的任何事物都令人觉得既危险又温柔。
……不对劲。
很不对劲。
这里不是我家。
也不像是医院。
空气中飘着玫瑰的香气,我转头看见床边放着一束雅致的卡特兰——圣诞玫瑰。
我记得我是跟灰谷龙胆争抢抱枕时晕倒了,难道那两个家伙胆大包天到把我卖了?
像是有所感应般的,我抬头朝窗边望去,视线不偏不倚,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紫色眼眸。
刹那间,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清丽的面容,冷色调的耳钉,覆盖在喉结处的纹身,种种标志性的象征,意味着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没其他可能,只可能是我上辈子的未婚夫,梵天组织的干部,兰。
难道……十五年后我没死?
今牛若狭,佐野真一郎,场地圭介,黑龙组织,纹身店和理发店,这些全都是我做的梦?
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牵扯到了肩膀,顿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我记起来了,这里受了枪伤。
该庆幸三途枪法不准,没打中我的脑袋,只打中了我的肩膀么?
至于我为什么被从五十层高的楼上扔下却没有摔死,就不知道了。
我迅速消化了自己没穿越没重生只是做了一场梦的事,把梦里的经历全部抛在脑后,缓慢开口道:“先生,你是谁?”
装失忆是我现在唯一的出路。
逃避可耻但绝对有用。
至少暗示了他,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关于友人的情报。
不能再把其他人牵扯进来了。
“我好像忘了很多事。”我佯装头痛,“抱歉……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风吹过,掀起轻纱窗帘的一角。帘布轻轻地擦过兰清瘦的下颌,他动也没动一下。
他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我看,那眼神专注的像是能一眼看进人的心底。
“头好痛,我要裂开了……”我装模作样地无病呻吟着。
“是么?”
许久,他清雅的声音响起,像是落在琴键上的音符。
而后他冰凉的指尖,抵在了我皱起的眉心,慢条斯理地揉了起来。
“我是你的,”他垂下眼眸,悠悠地说,“丈夫。”
“……”呸,明明只是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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