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天气阴。

江宁府的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许多人都是在雨停后,出来走走看看。

正如曲阳与卢文喻,他们相携走在大街上,马车不远不近地跟着。

有路人好奇地问小摊贩:“那是哪家的公子,打扮得那么光鲜亮丽?”

“那是万丰粮行的大少爷和大少夫人。那位大少爷病得就快没了,前些日子冲喜后,才活了过来。”

“这么说,那哥儿就是个冲喜的?”

“可不是吗?那位少夫人的娘家是开染坊的,在咱们江宁府经营二十多年了。”

“真没想到。但瞧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可谓是因祸得福。”

“谁说不是呢,瞧着就羡慕。”

曲阳与卢文喻走到粮行总店附近时,便顺路去了一趟。

这一次,大掌柜对卢文喻客气有礼多了。

大掌柜怡然自得地对他们说:“听说秦风后院起火。他要娶一个小官的女儿做平妻,那秦夫人也不是好相与的,听说今早直接把秦风告上了府衙。”

闻言,曲阳与卢文喻面面相觑。

大掌柜幸灾乐祸:“我已经让人去衙门外,听审探探情况了。这会儿,这官司应该还未了结。”

卢文喻问:“大掌柜,可知谢瑾告的是什么?”

“听说是欺诈。”大掌柜收起了脸上的讥笑,“这位秦夫人,该说他宁折不屈呢,还是有勇无谋?依律,妻告夫,无论输赢,自己也是要受刑的。”

卢文喻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头,轻叹:“想来,他也是绝望了,才会出此下策。”

曲阳微微沉吟了会儿,对卢文喻说道:“曲家在江宁府,也算是能说得上话的,你若想帮谢瑾,可以请大掌柜再使个人去衙门走一遭。”

卢文喻愣了一瞬,眸光坚定:“我是想帮他,但不能因此而连累了你,连累了曲家和粮行。”

曲阳握住他的手,唇畔始终挂着一抹浅笑。“举手之劳,影响不了我们。”

大掌柜在旁捻须微笑:“没错。大少夫人不必有此顾虑,这只是一桩小事罢了。”

卢文喻点头:“那就辛苦大掌柜了。”

“大少夫人客气,您是东家,有事请尽管吩咐我们。”

大掌柜出去安排此事。

曲阳问卢文喻:“想不想去公堂外听审?”

卢文喻稍稍思索了一下,诚实地点头。

当初,秦风为谢瑾一掷千金,仿佛全天下只余这么一个人。

他们的爱情故事,让江宁府许许多多的人都羡慕不已。

只羡鸳鸯不羡仙。

在他们成亲时,哪怕只是陌生人,都不由自主地在心里祝福他们恩爱到老。

如今,谢瑾状告秦风。

这一消息,不胫而走,让许多人大吃一惊。

曾经被称颂的模范夫夫,也终于走到了今天。

公堂外,听审的人越来越多。

大家好奇,看热闹。

曲阳看了眼人挤人的衙门口,便和卢文喻走进了府衙对面的茶楼。

此时,茶楼里的茶客们,也都在谈论着谢瑾状告秦风之事。

有人说秦风虚伪,是负心汉。也有人说谢瑾强势,是妒妇。

卢文喻微微蹙眉,幽幽地问曲阳:“你会这样对我吗?”

“不会。”曲阳认真地看着他,“我和秦风不一样,我没有他那么大的野心。我只想守着我们的家,能养活一家老小就行。”

“嗯。”卢文喻眉眼弯弯,愿意相信曲阳。

不多时,在公堂外打听消息的匪石匆匆跑进茶楼,面色凝重。

“大少爷,大少夫人,那位知事大人和他的千金上公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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