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地瞧一会儿,然后回去,慢慢进入梦乡。

容宛月回去之后,赶紧翻找了一下自己柜子,之前因为没有看好二皇子,被罚之后赶来这里,罗莹心疼弟弟,给他在太医院买了药,她伤好之后便没有用过,不知道还有没有。

她找了找,果然看到角落里有一瓶金疮药,她打开瞧瞧,药粉已经见底,就是给姬星河也用不了多少次。

幸好还有几天她就要发月银,可以去买些药。

难的是衣衫,她只有这么一套棉服,而且很大,给姬星河穿不适身。

她这里也没有布匹,就是想要给他改一改也没法。

她想了想,只好先去找罗莹,罗莹是尚寝局的女史,比自己有办法。

她去找罗莹说想要一些布和棉,罗莹问她做什么,她只好说自己最近做事身上太冷,夹袄又薄又旧,她想要穿得暖和些,不想生病。

罗莹听她这么一说,便让她回去,这些就交给她。

没过几天,罗莹便送来一件崭新的夹袄,听罗宣说要穿在里面,这件夹袄便小一些,更加贴身。

看着这件夹袄上还有绣好的花鸟纹,容宛月不由地感叹罗莹的手巧,对这个弟弟也十分疼爱。

她暗暗想,自己得她照顾,以后也要对她好。

这件夹袄对姬星河来说太大,她自己拿起针线稍微缝几针,想要他穿上不漏风,暖暖和和。

还未改好,吃饭的时间到了。

怀想叫她去吃,今日的饭食倒是比平日好些,桌子上居然还在一碗鹌鹑蛋。

听怀想说,今日是太后的生辰,皇帝在宫中赐宴,并吩咐下去,宫中各处一同庆祝,连奴才们的饭食也比往日丰盛。

他们是沾太后的光。

期间怀想一直给容宛月夹鹌鹑蛋,并谈起容宛月的那件新夹袄,羡慕他有一个好姐姐,事事都想着他。

还夸罗莹长得好,又温柔,宫里的侍女都比不上她。

容宛月听着听着觉出不对来,怀想这口气莫不是看上罗莹了吧?

这皇宫里并不禁对食,太监和宫女看对眼,是可以在一起的。

怀想这个样子明显是思春,但她不知道罗莹怎么想。

她嗯嗯两声,敷衍过去,不欲与怀想多谈罗莹。

好在怀想起个头之后,又说起别的。

容宛月吃饱该去给冷宫送饭食了,她悄悄将刚刚藏起来的鹌鹑蛋放在食盒下面。

桃花糕昨日就已经吃完,今日正好让姬星河尝尝鹌鹑蛋,他一定喜欢。

她提着食盒一路往冷宫走去,到了门口,姬星河已经在这里等着。

他透过门缝看过来,见到容宛月,眼睛亮晶晶的。

“罗宣。”他叫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雀跃。

容宛月笑了:“小皇子,你等了多久?”

姬星河摇摇头,没说等多久。

容宛月已经坐下来问他道:“你今日有没有擦香脂,手还痒吗?”

“擦了。”

“我来看看。”

容宛月说道,姬星河顺从地从小窗户伸出手,容宛月瞧着他的手脏兮兮的,不像涂过的样子。

“你真的擦了?”

“嗯,”姬星河点点头,只不过他犹豫地道,“但是擦的时候手疼。”

容宛月倒是知道是为什么,姬星河的手,手背是冻疮,手心却有很多老茧,老茧硬硬的,如果摸一下丝绸,定会勾出丝来。

也不知道他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有一手老茧。

第一次见他,他抓住自己的手,她说为什么会像刮刀擦伤一样,症结就在此。

这样的手去碰冻疮,可不就是会疼吗?

她微微叹口气:“这手要擦干净才能抹香脂,而且要慢慢涂。”

她重新用帕子给姬星河擦干净手,然后再挖一点儿香脂慢慢推开。

她低头仔细涂抹,没看到姬星河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他两只手都伸过去,虽然门口的风吹得他特别冷,可是手却像在温水里泡过。

容宛月涂好香脂,又给他手肘处的伤口上药,这金疮药烈,沾到伤口很痛。

第一次涂的时候,姬星河痛得打颤,她给他吹吹伤口,让他忍着。

他真的很听话,之后几次他一声不吭,再没喊痛。

见他咬紧牙关,容宛月不忍道:“还疼吗?”

姬星河先是摇头,而后又点点头,看着她的眼睛,带着一丝期待。

他发现罗宣的心很软,只要自己说疼,她就会担心,会给自己吹一吹。

果不其然,罗宣又低头给自己吹了一下,吹出来的风热乎乎的,他的伤好像都不疼了。

他抬头,小声道:“还有点疼。”

容宛月知道疼,但她也只能说:“忍一忍,你的冻疮跟伤口都已经结疤,过几日就会好。”

她放开姬星河的手去打开食盒,姬星河略有些失望,但他很快被地上小碗里的鹌鹑蛋吸引了目光。

容宛月见他感兴趣,解释道:“这是……”

“鸟蛋,我见过,还喝过,不好喝。”

姬星河说完又忙道,“我不是说这个不好喝。”

他好像是怕自己不高兴。

容宛月很意外,他都开始考虑她的心情了?

“这是鹌鹑蛋,是叫鹌鹑的鸟下在窝里的蛋,以前你喝的是生鸟蛋,这个是熟的,卤水煮过,你尝尝看。”

姬星河看她没有生气,他拿起一颗蛋小心地磕破,仰头张嘴,准备像以前一样喝里面的蛋液。

可奇怪得是,里面的蛋液却久久不出来,里面不是透明的粘液,而是白色的软软的东西。

他疑惑地看向容宛月道:“这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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