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想倒是想得挺美,就是没想到这中间还有个坎儿不同意,那坎的名字就叫胤禛。四爷听着她说要改书斋脸瞬间就黑了,原本想蹲下身帮瑾玉一起把散落的书页捡起来,这会儿也僵在当场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瑾玉,“福晋,你舍得?”
“啊?” 散落的书页有些乱了,这时候的书又不比后世有页码,还是竖排从右到左的排版,瑾玉把书捡起来正头疼怎么复原呢,四爷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把她都给问蒙了。“舍得什么?”
但瑾玉又不是个二百五,自己问完再抬头看看四爷的脸色就明白这位爷怎么个意思了,“不是,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那是什么意思。”瑾玉听着四爷的质问,此时此刻简直觉得自己就像个渣男,还没分手就已经丢弃了两人之间的信物。
但四爷此时心里更觉得憋得慌,明明福晋的态度说不上不好,可他就是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瑾玉被四爷的质问问得噎了一下,她突然觉得自己确实就是四爷说的那个意思。舍得吗?当然舍得。
一个他没用过自己又用不上的屋子,有什么好舍不得了,之前原主那么想要他一点点真心要不到,现在还敢来问自己舍得不舍得?那可真是太舍得了。
“爷,那书斋是你用不上的,书干放着也可惜了,一个没用过的东西舍得不舍得的倒也谈不上,就跟这本书一样,还没被看过呢散了也就散了吧。”
瑾玉来了这么久,为了日后的生活能过得好一点,她一直都是在尽量做一个快乐的,招人喜欢的四福晋,原主那些藏在心底的苦楚酸涩她是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这会儿她突然觉得四爷有点欠怼,自己干了什么他能不知道,这会儿来问什么问,自然也就没了好脾气。
四爷没想到瑾玉会这么说,但他也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反驳。毕竟要不是今天晒书,自己恐怕都想不起来有这么个书斋,现在又来问她舍不舍得,四爷觉着要不是自己是贝勒爷,就凭这话今天怕是都不能善了。
四爷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说,只能把瑾玉手里还没整理好的书接过来。以前在上书房的时候四爷跟着老师傅学过裱字画,补一本书倒也不难。
让苏培盛去前头把趁手的工具拿来,捣鼓了大半个上午倒是也把散了的书勉强给拼了回去,“这书留着吧,书斋也留着,行吗。”
四爷突如其来的感性让瑾玉有点慌了手脚,她想说不行,我还是想改成我想要的样子,但话到了嘴边还是没好意思说,最后只能嗯了一声,“等下个月立秋了府里事也多,那就先放着吧。”
跟在瑾玉后头晒了一天书,还顺道温习了补书这项既能的四爷,第二天用不着谁劝,一早就精神百倍的上朝去了,看得一众兄弟们都有点惊讶。要放在之前就老四那脾气,在老爷子吃了挂落起码好几天都没个好脸,这回怎么转了性了。
事有反常即为妖,说是皇阿哥是大老爷们的其实也挺八卦,瞧着四爷不对劲自然得探探情况。三爷刚得罪完人不好意思往前凑,就揣着手不说话拿眼往胤祺身上看,毕竟胤祺跟四爷挨肩兄弟关系又好,他去问准出不了错。
错是错不了,但人五爷又不傻,都说了他跟四爷最亲近自然也就比旁人更清楚这个哥哥是个什么性子。这会儿瞧着是挺好谁知道他心里嘀咕什么,他兜里还揣着兵部要银子的条子,哪能这时候上去找不痛快,就也没挪窝只拿胳膊肘往老七腰上捅。
胤祐倒是不在乎这些,他回头看看自己身后的老八还是一副万年不变,笑得如沐春风但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出头的脸,和后边老九老十压根不敢拢老四的边的样子,轻轻的点了点头便一马当先凑到四爷跟前。
“四哥,昨天弟弟让人去户部找你没找着人,说是您搁府里歇着呢,瞧这面色红润的样子歇得不错啊,我就说三哥是白担心了,那点儿小事四哥还能记仇?是不是啊三哥。”
胤祐这人吧哪儿都好,腿瘸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这张嘴实在是招人恨,他这话声音虽没嚷嚷起来,但周围一圈人该听见的都听见了,话音刚落后头胤禟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笑得人三爷脸都绿了。
“老七你别瞎说,三哥那是一心为公为了差事,哪有什么记仇不记仇这一说。三哥您别急,散了朝我就让下边人准备银子去。”
胤祐什么意思四爷明白,都是兄弟谁都不愿意吃亏,梯子都递到脚下了四爷自然得接茬,几句话说得冠冕堂皇又谁都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
尤其最后一句准备银子,听着是四爷冲三爷让了一步,可只有胤祉听了心里直骂娘,说得好听准备银子去,可准备多久给多少老四可没说,这不是空头许愿吗。还当着这么多人显了大方,把自己衬得多小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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