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扇窗户大开着,窗外站着一袭白衣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
黑色的发从毛茸茸的白色帽檐里窜出来被风吹的起舞。
在夜色的衬托下,这抹白尤其刺眼。
凌知被吓得失了颜色,大脑一片空白,脸上虚汗如注,惊悚地瞪着窗前白魅。
白魅缓缓地抬起双手,见状,凌知浑身警铃大响,全身戒备,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
电光火石之间,她便设想了几十种逃生路线。
直到凌知看见帽子里藏着的真容时,高度紧张的大脑和提着的心才松懈下来,然而松了口气的同时,一股血液直冲脑门,气得她七窍生烟,脸色涨红,若不是怕吵醒家里人,凌知恨不得现在就拿刀剁了这厮。
努力深呼吸几次,凌知压低声音,冷声骂道:“常公子,你脑子有病吧?”
“大半夜的不睡觉,专门跑人家家里撬人家窗户,偷看人家姑娘睡觉。”
“变态!”
她气呼呼地说完,赵挚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视线从凌知脸上淡淡移开,也没有追究她方才的大不敬,收回视线的时候,不经意地瞥了下睡得香甜的小玄空,空荡了的心瞬间被填的满满的,心里也暖暖的,他淡淡道:“爷是来散步的。”
“我散你大爷的!”凌知低声吼道。
快被他轻描淡写的态度给气疯了。
谁他妈大半夜的会散步散到她家里来?
谁会半夜三更的散步开人家窗子偷看人姑娘睡觉的?
有毒吧这人。
“起开。”凌知没好气道,作势就要去关窗户。
赵挚没动,曲起胳膊肘,一只手随意地搭在窗沿上,另一只手扶住窗户,“等等。”
凌知不管,用力去关窗户,突然艹了一声。
这手也太他妈好了吧。
就跟精心雕琢过的玉器一般。
凌知忍不住看了眼自己的小胖手。
操!
没对比,就没有伤害。
凌知天生对好看的事物没有抵抗力,看见赵挚好看如美玉的双手后,很没骨气的心软了,但面上依然表现得不耐烦。
“做什么?”她问。
“爷送你的冰清玉露膏怎么没要?”
凌知一愣,原来问的是这个,她如实回道:“我跟你又不熟,万一你在里面下毒怎么办?”
赵挚一本正经道:“爷不是那种人。”
凌知抬手打了个哈欠,她现在困得慌,实在没心情在这里跟他闲聊,周公正等着跟她下棋呢。
“无所谓啦。”
“常公子,很晚了,您快早些回去休息吧。”
赵挚定定地看她数秒,拉过她的手,在她掌心里放了一个东西,手上突然传来的凉意,让凌知的困意顿时少了几分,她不明所以地看着赵挚的大手托着自己的小胖手,脸上不争气的有点发烫。
然后她就看见掌心上多了一个东西,和影四那天晚上拿出来的一样。
好像叫冰清玉露膏。
凌知眨了两下眼睛,有点呆呆地看着赵挚,赵挚说:“这东西没有任何毒性,你若是信不过,找人一验便知。”
凌知听得云里雾里。
美男的心思太难猜。
太难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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