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听了贾琏的话,也傻了眼。

贾琏又自顾自的说道,

“你我夫妻一体,将来出了事,我哪逃的了干系。”

“到时就算不出事,你那好姑妈找人把这事往官府一捅,我的爵位可不得飞了,说不得我还得吃官司。”

说到这,忙问王熙凤和平儿,

“这一年来可曾闹出人命?”

王熙凤连忙看向平儿,听平儿回道没有,这才放心。

贾琏不由松了口气,接着又问王熙凤,“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王熙凤不敢再隐瞒,又将上个月,周瑞家的说让其女婿冷子兴帮她在外揽些官司,到时自有好处的事说了。

贾琏赶紧追问,等听王熙凤虽被说动,却还没来得及做时才放下心来。

“这个刁奴!”贾琏恨不得现在就上门打死她。

看王熙凤犹不明白,也不禁头大,

“你素日里总要骑在我头上,如今却被人这般算计而不自知。”

“我问你,你要包揽诉讼是不是要用到我的帖子?”

见其点头,接着道,“盘剥放贷,包揽诉讼,都是朝廷三令五申,明令禁止的。”

“你那好姑妈指使她的陪房周瑞家的,三番五次来撺掇你,这是不弄死我,不罢休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熙凤哪里不知道自己被王夫人耍了,当下也怒骂不止。

平儿却突然道,“二爷,奶奶,你们说太太是不是也曾做过这些?”

贾琏一听,顿时叫了一声,“坏了!”

看王熙凤二人不明白,当下给她们解释,

“她必然做过这些事,印子钱暂且不说,但要包揽诉讼她用的是谁的帖子,总不能是二老爷员外郎的帖子吧?”

“大老爷。”王熙凤和平儿同时出声,心下都对王夫人的狠辣有了新的认识。

知道了这事,贾琏哪还坐的住,急忙起身要向贾赦那赶去。想了想又退回来交代王熙凤,

“赶紧让人把印子钱的事平了,哪怕银钱收不回来,也要把手尾处理干净。”

等见王熙凤郑重答应,这才着急忙慌的去了。

见他出去,王熙凤拿起茶杯就摔在地上,恨恨的对平儿道,

“不亏是我们王家的姑奶奶,手段就是高明。”

“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也不敢怠慢,让平儿把负责印子钱的小厮旺儿喊来,也不向他解释,只让他赶紧处理干净。

却说贾琏一路来的东路院,问清楚贾赦正在书房,也不通禀,径自绕过守门的王宝善,闯了进去,把正在查看自己近日才买来的扇子的贾赦吓了一跳。

贾赦反应过来,抄起桌上的酒杯就扔了过来,怒骂,

“你这畜牲连这点礼仪都没有了,是不是皮痒了。”

贾琏闪身躲开飞来的酒杯,回道,

“父亲,大事不好了。”

贾赦听贾琏今日不叫自己大老爷,反倒叫他父亲,一时也愣住了。

贾琏连忙上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他听。

贾赦听了也是一惊,急忙起身来到旁边书柜,等看到自己的印信和名贴都不在。忙喊王宝善进来,疾声问道,

“老爷的印信名贴呢?”

王宝善赶紧回道,

“老爷您忘了,旧年府里过年,要给各家下帖子,嫌老来您这取太过麻烦,老太太就让您将印信暂时给了二房。”

贾琏一听就急了,正想说些什么,哪知贾赦摆手阻止他,打发了王宝善出去,这才在房里来回踱步。

不等贾琏说些什么,就问,

“以你那被二房耍得团团转的脑子,是想不到这些事的,必是有旁人指点,说说吧,是谁?”

贾琏当下将穆栩来府里拜访,又怎么救了薛蟠,自己又上门道谢,如何听他说了的事讲了一遍。

贾赦听了,也没觉得穆栩有别的企图,毕竟人家才回京不久,不可能知道自己府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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