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洢伏在堵住洞口的藤蔓上细听,听得一阵脚步声,又听得一阵嘶嘶的声响,一时想不出是什么的叫声。只隐隐听到一人说:“她与堪木家那个浪荡子在一处,再来一百个人也不见得能打过他,只能如此了。”
说罢,人声渐远。
长洢等了片刻,那些嘶嘶的声响还在,时强时弱,不禁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出去。
深涉道:“他们应该就在附近驻扎,我看还是在这洞里躲一晚的好,这里隐蔽又暖和。比外面安全。”
长洢想了一想,决定留在洞内。她看向深涉,一手指向洞内距她最远的角落道:“离我远点。”
深涉举着火把,左摇右摆,晃着两条长腿到远处的角落坐下。长洢冷目看他片刻,见他安安分分坐在那里,便收回目光,找了一块靠近石壁的磐石坐下,身子往后倚靠在石壁上,闭眼休憩。
她赶了一天的路,白日遇了一场追杀,夜里又来一场,还有个聒噪的男人在她身旁聒噪不休,实在有些累了,合眼睡了一会,迷迷糊糊间就听见那个聒噪的男人呢喃自语,嘟嘟囔囔,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一时没了睡意,睁眼往深涉那边瞧,见他左手举着火把,背对着她,斜靠在石壁上,仿佛正在对右手里的什么东西念念有词。
长洢轻轻起身,无声无息地走过去,走到他背后就见他斜靠在石壁上,看着空无一物的右手,五指半松不松,保持半握的状态,嘴角上扬,露出如何遮掩也遮掩不住的笑意。
长洢简直怀疑他中了邪,用脚踢了踢他,他回头见到长洢倒也不惊讶。
长洢用下巴指向他手道:“你手怎么了?”
他目光从长洢胸前一掠而过,嘴角仍挂着那样的笑道:“看着你精瘦精瘦的,没想到还挺大……”
长洢再次看向他那只半握的手,终于知道他在干什么,只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吼道:“堪、木、深、涉!”
一手从腰间抽出锟铻剑向深涉砍去,深涉不及多想,本能用手中的火把去挡。锟铻剑锋利的剑刃直直将火把斩成两截,有火炬的那一端甩飞出去,落在洞内的沙石间,跳了几跳,熄灭了。
封闭的山洞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
深涉呆了一瞬,双眸立时惊恐地瞪大,只见他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发出一声恐惧至极的嘶吼声,顷刻间,浑身冷汗淋漓,身体哆哆嗦嗦,几乎要抽搐起来,呼吸也变得异常粗重,几近窒息。
他一直说怕黑怕黑,长洢没想到他怕黑怕到这个地步,见他如此,不由一惊,一时倒顾不上心头的怒气,伸手欲扶他一把,却见他白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废物!”
长洢低骂一句,蹲下身唤了他几声,见他毫无反应,站起身往他后腰上狠踢了两脚解气。
随后她在漆黑的山洞内摸摸索索找了一把干柴,放在深涉身旁不远不近的地方用火折子点了。有了火光,洞内顿时恢复明亮。
深涉渐渐醒转过来,他躺在地上,隔着火光迷迷糊糊看到有人站在他眼前,伸手抱住道:“哥……哥哥……”
他抱住的是长洢的脚踝,长洢立时抬腿要将他踢翻过去,但听他语声哽咽,似乎要哭了,倒没狠下心。她席地坐在深涉身旁,深涉迷迷糊糊抱住她小腿,头枕在她腿上。
又过了片刻,他才终于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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