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屋不大,五个人进来后顿时显得拥挤。

“你们坐一会啊......”

老婆婆烧了一壶热水,又从灶台的灰烬里挖出几个红薯。

“山上没什么吃的,你们将就一下吧......”

秦川和夏町枝等人赶紧道谢接过。

她颤巍巍的把红薯递给众人,又打开竹篓拿出粗陶碗倒水。

“老人家,这屋子后面为何会有一处无碑坟?”

赵公明剥开红薯,缓缓问道。

“可是......有什么冤屈?”

老婆婆愣了一下,拿着陶碗的手不禁颤抖,两行浊泪从她的两颊流下。

“唉......”

“那是我儿子的坟......”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愤愤说道。

“我儿叫孟郎,被恶官给......冤杀了!”

“十年前,我儿当时给泾岚县一位富商家做工。”

“一次收工回家的路上,我儿孟郎看到富商儿子在田地里调戏一位姑娘。”

“那姑娘我儿认识,是村里一位寡妇,我儿气不过,就上前喝止。”

“谁知,那富商之子竟然直接动起手来,慌乱之中,我儿手中拿起扁担打了一下他脑袋,想把他吓走。”

“那富商之子竟然......竟然直接倒地不起,死了!”

众人耐心听着,只有赵公明脸色微变。

“富商带人把我儿打到半死,然后押着他去见了县官。”

“那县官是个是非不分之人,非说是我儿杀了他,要一命尝一命,判了我儿死刑。”

“我儿分明只是佯装动手,都不曾发力,怎么会打死人!?”

“上天不开眼,这样的狗官后来升官发财,可怜我儿......却含冤受死啊!”

“他受冤下地府,我......我不服,儿子的坟地上我没立碑,因为他是冤枉的啊......”

她哭诉着,到最后已经泪不成声。

众人心中戚戚然。

“老人家,喝点水,切莫哭坏了身子!”

沈炼把手中水碗递给老婆婆,安慰了几句,又好奇问道。

“你说的县官叫什么?”

老婆婆愤愤说道。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姓赵,别人都说他断案入神,称呼他‘赵青天’!”

“赵......青天?”

沈炼惊掉了下巴。

他微微转头,瞥向赵公明,一脸尴尬。

坐在一旁的秦川看到沈炼不自然的眼神,顿时明白了。

这个“赵青天”,就是赵公明!

“根据密信寻来的地点,竟然和赵公明有关,这是巧合吗?”

他心里暗暗想到。

一旁的赵公明面无表情,缓缓开口。

“老夫就是‘赵青天’!”

此话一出,老婆婆整个人愣住。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赵公明,眼中含着怒火。

“是你!?你......你还我儿命来!”

她起身想扑向赵公明,被两侧的夏町枝和夏青山一把拦住。

“老人家,十年前此地的县官就是我,我记得你说的这个案子。”

他沉声说道。

“为了避免牵连无辜,我特地让仵作验了那富商儿子的尸身。”

“那人除了脑袋上你儿子挥舞扁担留下来的痕迹,并无任何伤痕,而且也没有患上任何隐疾。”

“除了你儿子过失杀人,还会有什么其他的死因不成?”

“你儿子明明过失杀人,却拒不认罪,狡辩自己打人时没加力道,那富商儿子的尸体躺在县衙大堂上你是没看见吗?”

他音调越来越高,上位者的威严不自觉散发出来。

“我儿不可能说谎,一定是你们冤枉了他!”

老婆婆一边哭,一边嘶吼道。

“若是没有冤屈,那富商儿子的坟地为何在深夜传来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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