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着双眼,眼角微微上挑,一双薄唇水润光泽,双颊泛着红晕。
没有被男人的话吓到,反而挑衅地问道:“大人想让奴家怎么死都行,只是恳求大人不要将奴家抛野外,让奴家死在床上。”
说完,恰到时机地动了动红艳丽的唇。
这一动,风情万种尽在其中。
男人甩了甩头,似乎被这香艳的女人眯的站不稳。
好一会,才恍然明白,“你身上有毒?”
宁溪哼笑一声,抬起那条白嫩的腿,一脚踹在他的胸口。
男人往后退了两步。
她端起药碗,扭着腰肢来到他面前,抬起广袖一舞,浓郁的香气瞬间朝周围弥漫开来。
“这不是毒,是香,你们男人最爱的香。”说完,毫不留情将药泼在他的脸上,“你可知太子为何斗不过晋王殿下?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手下和你们主子一样,毫无底线。这天下对于你们男人来说最难对付的不是男人,而是我们这样的女人。既然来杀人,却还敢动色心,哼,找死。”
男人身体支撑不住,没想到这女人下毒方式与众不同,让人不知不觉中招。
太子殿下要他来索命,她不死,他就必须死。
此时,宁溪也扶了扶额头,头痛欲裂。
她强打精神,满脸讽刺,“忘记告诉你,你们以为那个男孩真是我弟弟?呵,我不过见他面容姣好,买了养着以后自己用的,谁知被你们发现,那就只好认个弟弟,让你们觉得我有软肋好控制。”
头痛的厉害,宁溪强忍住。
男人露出凶狠,趁机跌跌撞撞冲过来,一把抓住宁溪,将她按在桌子上,抽出匕首向她刺来。
宁溪浑身一颤,不明白中了迷药的男人怎么还有力气?
看着匕首划过半空,刀锋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大叫一声闭上眼睛
这边,云暖趴在桌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这是她男人的,她唯一迷恋至极的香味。
她抿了抿嘴唇,微皱的眉头舒展。
重获一世,她最大的改变就是学会了好好享受当下。
此刻,所有的焦虑不安都被她散掉,只沉浸在香甜的气息中。
似梦非梦,她感觉到有人亲了她的额头,很快唇上有动静。
一阵风过,烛火晃动。
她一惊,从梦中醒来,周围的香甜也渐渐散去,一切安静地晕在昏暗中。
才和秦湛分开一天就如此思念,若是一辈子离别,可怎么活下去?
突然明白,为何前世死于乱箭之下,重生归来还爱着他,原来死并不痛苦,与他一生别离才是痛不欲生。
坐在灯下,她收拾心情,翻看兵书。
前世进王府,斗大的字认不得一箩筐,那五年她为了能追上秦湛的步伐,能有朝一日与他并肩,认字练琴也是下了死功夫的。
现在莫说画本子,这些兵书她也能看明白七八分。
原来兵书比画本子有意思多了,里面的权谋智慧,真真让人佩服。
正看得有劲,秋水和清水一前一后进来。
秋水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抬起衣袖擦了擦嘴,“你咋还有心思看这玩意?”
跟着云暖出了芙蓉巷,她便去收拾陈贵去了。
刚回到府门口碰到清水从宁溪那边过来。两人一起进门。
清水站在一旁,就晚上的事和云暖汇报了一下。
“果然如王妃所料,太子紧跟着就派人去杀她。而她也确实有所准备。不过考虑事情不周全,危急时刻,我暗中帮了一把。”
云暖悠悠地翻了一页,淡淡地问道:“现在她应该在去找陈贵的路上。”
秋水呵呵,“若她去的快,陈贵那老东西的尸体或许还没有凉透。”
云暖点点头,十分满意,“要确保她的安全,直到她来找我。”
“王妃为何要杀了陈贵?”他也是证人之一。
“陈贵上有老下有小,牵绊太多,顾忌太多,不会背叛太子。”
留着没用,索性杀了。
他一死,宁溪一定会认为太子下定决心杀人灭口。
当她无路可走,又愤怒至极,便会想到报复,而唯一能帮她的只有云暖。
“明日将解药送一粒给她,缓解一下她的头痛,提醒她想好了来找我。”
云暖放下书,牵了牵睡裙。
清水不解,“既然王妃在银票上撒了毒药,为什么一开始不用解药来胁迫她?”
绕这么一圈,又是进宫救云娇,又是给云府太子府送礼?还冒险找太子?
第一天就告诉宁溪,想活命,就老实交代不是更好?
“一个人不到绝望时,是不会轻易被胁迫。”
她背靠太子,就算知道自己被下毒,也觉得太子会救她,不用害怕。
那毒不是无解之毒,就算是,宁溪也不可能立马妥协,她会慢慢找解药,她有的是时间找,而云暖没有时间等。
她等不起。
只能从别的地方造势。
这两天,她必须要让宁溪感到绝望,感到无路可走,这样她才会抱着鱼死网破的决绝态度站出来指认太子。
否则,谁会那么傻,放着一棵大树不靠,非要砍掉它?
其实云暖也有别的办法对付宁溪,只是这一步最稳。
她去找太子,太子肯定不愿意节外生枝而杀了宁溪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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