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她这个表情,云暖就知道她要开始胡说八道了。

“算了,或许真是我自己弄得。”

秋水忽然一拍脑门,恍惚明白,“你看见的莫不是他的魂吧?”

“你闭嘴吧,好生生的咒他做甚?”本来提心吊胆秦湛的伤情,希望秋水说些好听的,果然指望她没用。

竟说些让人烦躁的。

她转身出了屏风,心下思忖。

最后认为昨晚真的是因为太想念秦湛,才在梦境中模仿他对自己干了糊涂事?!

天天骂他不要脸,原来自己才是臭不要脸。

啊,太羞耻了。

吃过早饭,云暖移步花园,原本今日去太师府,现在感觉没必要。

因为想要的结果都达到了。

只要盯紧了宁溪,很快事情就会结束。

她坐在池塘边,看着满塘残荷,思绪纷乱。

清水走过来,将披风搭在她的肩上,“早起这里凉,小心。”

还真有点冷,云暖拢了拢披风。

“秋水去了吗?”

“去了,带了解药。昨晚,宁溪看见陈贵的尸体,整个人都吓傻了,仓皇逃离,现在躲在城南贫民区。”

为了给她精神施压,让她惶恐,云暖还让人在她逃跑的路上,多次故意现身,制造追杀的假象,让她认为自己逃不掉。

明天就是皇上给的最后期限,她必须要撬开宁溪的嘴。

若宁溪执意要逃,拒绝与她合作,那云暖不得不用最后一种方法自救,不过那方法也只能拖延时间。

想到这里,云暖便想起秦湛的冤屈。被自己的亲哥哥用这种手段残害,还被不知名的对手偷袭,差点丢了命。

实在让人心痛。

“王爷那边怎么样?”

“清风寨一早送来消息,王爷情况有所好转,让您不必担忧,尽管忙自己的。”

云暖点点头,忍不住问道:“有说王爷昨晚下山吗?”

她真的真的感觉秦湛来过,而且还恬不知耻地做了所谓的欢乐事。

可是事实又摆在眼前,他连路都走不了,怎么可能跑这么远找她聊天“深入交流感情”?

还对她动粗??

“王爷暂时估计下不了山……”清水听错了,以为云暖问她王爷何时能下山。

……

夜色笼罩,依旧没有宁溪的任何消息。

云暖不免心下担忧,坐在桌前思虑万千,难道宁溪放弃解药和活路,舍不得供出太子?

真是搞不懂,那样过河拆桥,心狠手辣的男人,为什么宁溪死也不肯放手!

现在怎么办?

明天就是期限日,如果不能自证清白,秦湛一定会被定罪。

到时候皇上将他抓回来。

他的伤势严重,搞不好真的应了秋水的咒。

越想越着急。

清水端了一晚汤药进来,放在云暖面前。

“这是上次药王谷给你配的温补药,趁热喝吧!”

云暖对口吹了吹,“秋水回来了吗?”

清水摇摇头,“应该快了。”

估计宁溪这条路走错了,指望她可能不行。

喝完药,云暖看了看时辰,“一会陪我去芙蓉巷,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不要动手。”

秋水已经暴露,清水隐藏的很好,以后需要用她的地方多。

“芙蓉巷??”

“对,就是那里。”

那也是太子的地盘。

现在时间太紧,没有别的办法可行。只能试试最后一种法子,能拖延多少时间是多少时间。

若是拖到秦湛情况好转,他一定有办法脱险。

清水看出云暖眼里的坚定。似乎要去做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等到戌时一刻,云暖和清水装扮一下去了芙蓉巷。

在芙蓉巷溜达了约一个多时辰,两人来到北二楼附近。

看着灯火通明,热闹不凡的楼,云暖沉默半晌。

正当她转身之际,黑暗中飞来一只镖,清水警觉,凭她的本事,只要抬手就能接住。

但是她被云暖拉住。

清水突然想起她之前说过,只要太子对她动手,就证明秦湛无辜。

显然,无论暗处飞来的箭是不是太子的,云暖已经做好受伤的准备。等事情一闹出去,皇上明天一定会重新下令彻查。

可是清水谨记职责,无论何时皆以她的生命安全为第一。

所以,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抱住云暖,想挡下飞镖。

这样既不会违背本职,也不会违抗云暖的命令。

云暖反应过来,要推开她,但是凭她完全没有可能,她焦急蛮荒,呵斥清水,“放开。”

“王爷说了,无论何时当以你的安全为第一。”

话音刚落,传来铛的一声。

飞镖改变轨迹,飞向另一边。

而秋水轻飘飘落地拽起两人就走。

出了芙蓉巷,管家赶着马车在街道的尽头,看见三人,急忙过来。

钻进马车。

云暖稍稍松了一口气,“是不是宁溪松口了?”

“嗯,人已经在王府。”秋水看了一眼云暖,她的脸蛋红扑扑的,像是被冷风吹过后,内心焦急造成的,“我说你怎么能想出这样的损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用自己去冒险,也不一定得到想要的结果。

“你知不知道,刚刚飞镖并不是我们的人飞出的,那是太子的人。”

而且附近还有同伙赶到,太子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要是迟一步离开,后果不堪设想。

云暖怔了怔,太子怎么敢在那里动手?难道是灭不了宁溪,索性杀了云暖,这样让整个事情陷入更加复杂当中。

“你怎么知道?”

“渺风说的。”

秋水给解药给宁溪,她根本不愿意供出太子,还趁机逃跑,幸亏渺风来了,才重新找到宁溪。

秦湛让渺风过来,肯定有对付宁溪的法子。云暖什么都没问,想快点回去。

回到王府,秋水带着云暖见了宁溪。

当她看见宁溪的时候,着实惊住了。

宁溪缩在柴堆了,脸上有道很长的伤痕,整个左手被纱布包的像个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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