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未曾言语,只淡淡地说道:“太师不必谢本王,只是本王心头隐约不安,别不是弄错了。”
弄错了?什么弄错了?云修没听明白这句话。
想了又想,感觉事情透着古怪。
问题回到原点,为何秦湛能出现在这里?
为何他对自己的行为毫不在意。
萧然是在晋王府的眼皮底下不见的,又在京都惨死,他为何如此淡定?
突然浑身打了个冷颤,云修问道:“晋王殿下此话何意?还望明示。”
秦湛没有回答,转身打算离开。
云修跪地抓住他的衣袍,眼里腾起恐惧和绝望,“王爷是怀疑这里躺着的不是萧然?”
秦湛拂袖甩开他的的手,后退两步,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云修却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嫌弃。
秦湛依旧目视前方,十分肯定地说道,“太师不用怀疑,这里躺着的确实是你的女儿。”
说完,健步如飞,消失在夜幕里。
云修一头雾水,前前后后想着这一切。
秦湛莫名其妙地出现,又毫无交代地离开,真是让人心里莫名慌乱。
回看一眼女儿的棺材,他心中有了一丝愧疚。握着手里的长命锁,掌心被锁耳抠的生疼竟毫不在意。
……
东边泛起鱼白云修紧赶慢赶终于来到城外。
萧拓的马车早就等在那里。
昨日下午他入了一趟宫,从宫里出来甚至没有回迎宾楼直接出了城。到现在没有回去。
长命锁的事让他心里始终有根刺,再加上回去看见女儿,肯定又要提起烦人的秦湛,索性等这边事情办妥再好好处理联姻的事。
车内装饰豪华矮几上放着精致的早餐和新鲜的羊奶。
萧拓悠哉地享受一切。
看见云修他拿起一旁的布巾擦了擦嘴,“东西拿到了?”
“拿到了。”云修将长命锁递给萧拓。
萧拓拿起来仔细查看,发现并没有奥秘,顿感浑身轻松。
云修坚持锁里面有东西这是当年元素说的。
萧拓闻言抽出匕首,轻轻松松将长命锁一分为二。
确认里面什么也没有后,将东西扔还给他。
“为这个折腾到现在实在无趣。”
云修也不敢相信,拿着长命锁发呆。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会不会是秦湛将东西拿走了?”
自事情发生以来,秦湛的反应太奇怪了。
按理他不可能这么爽快放过云修等人。
可是,哪怕就是刚刚挖了萧然的坟,他都无动于衷。
萧拓又检查了一番长命锁,摇摇头,“应该不可能,这东西边缘没有裂缝如果里面有东西怎么取出来?”
这倒也是,不过……
“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坐以待毙忍气吞身。”云修心事重重。
秦湛绝对有问题。
“这次他不忍能怎么办?如果他的暗卫能坚持几天,说不定有线索了。”
说起这个云修总觉得哪里奇怪或许是因为心中埋下了疑神疑鬼的种子看待问题是全然不是从前的角度。
“问题是萧然是我绑架的可李尚书的女儿到底是谁跟着的?”
秦湛将所有目光全部移到容华寺,最终也没有任何线索。
他想盯着哪个地方派人盯就是,何必将北二楼和荣安堂的全撤走?他又不缺暗卫。
这不符合他办事的逻辑。
萧拓认为这些很正常没什么好奇怪的。
云修打心里看不上眼前的男人,年轻时算的上有勇有谋,只是好色成性。
现在这个年纪,谋略退化不说,好色的本性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
否则,萧然也不用那样惨死。虽然他没看见,都能想到那晚萧然经历了什么。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不管怎样,也不希望她的结局是那样的。
唉事已至此他也不好为了个低贱的庶女与摄政王翻脸。
后面还要靠他离开这里。
“摄政王后面该作何打算?”
箫拓揉了揉眉头,接下来当然是联姻的事“本王必须要取得皇上的支持,这才将女儿送来。原是看中了十一王,可不懂事的丫头却看上秦湛。”
说到这个他就头痛,前天两人还为此吵了一架。
麻三虽然成为下一任皇帝的可能性小,然而他又不是想讨好下一任皇帝他只想获得现任皇帝的支持。
只要自己成王,下一任天朝陛下是谁与他无关。
提到秦湛,云修最有发言权,因为他在政权上与秦湛道不同,却在联姻上与他纠缠不休。
现在他算是看明白了,秦湛这人心思细腻,心肠歹毒,可别被他好看的外表迷惑。
“秦湛不可选。”
箫拓哪里不知道,可少女的执着,他们过来人,都清楚。
他懒得在气头上找女儿讲道理正好这边云修去寻银锁,他索性过来等。
现在确认银锁只是虚惊一场他也彻底放心了。回去便好好筹划联姻的事。
“本王在临泉山庄设下私宴望太师与夫人一同赴宴。时隔多年没想到还能与太师合作。实乃缘分。”
云修一口谢绝隐患已除又是非常时期,还是少接触为好。
“王爷身份特殊,京城必定很多双眼睛盯着。实在不方便与我等相约。”
摄政王随意一笑,“放心吧,本王既然敢约,自然打了十足的掩护。”
云夫人是个懂男人的女人,他很乐意接触这样聪慧的女子。
安排的让他那样满意,说好了答谢,怎能言而无信?
云修并不担忧皇上,因为皇宫外的事,皇上关注的并不多。反而是秦湛,他的暗卫无处不在。
“王爷还是小心为上。要不这样吧。今日正好是端午节,寒舍略备些酒菜,王爷若不嫌弃,可独自前来,这样不容易引人注意,就算有人跟着,也容易甩开。”
云修现在住在云家老宅,那里与被烧的地方离得不远,从前属于京城很热闹的地方,现在却很少有人去。
算得上远离是非,不容易引人注目的地方。
从前云家老太爷为了让云修好生读书,特地在大宅子后面修了单独的院子。
那院子背靠矮山,东边临湖,离前院远,不仅风景宜人,关键不会有人“光顾”。
适合他们密会。
箫拓觉得可以,便点头答应。
两人分开,各自乘车朝城内赶去。
回到迎宾楼,已经是中午。
萧拓的马车刚停下,便看见赵玖下马车,往楼内走。
怎么这么巧?
他喊了一声,“赵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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