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洛柔声道:“先擦一擦。”
顾年祎从刚才就发现了,他声音好像有种让人平静的力量,而且莫名有点熟悉。
“谢谢。”吕玲果然安静下来,吸了吸鼻子,但依然还在说着,“我爸爸就是个普通大学的心理学课程教授,怎么说没就没了……”
“他平时没有什表现出一些想不开的举动吗?”许洛又说。
“怎么会!”吕玲道,“他人很好的!也很开朗,学生们都很喜欢他的。下学期他开设的课题已经申请下了经费,大家都准备和他大干一场了,怎么……怎么忽然就被人害了?”
“喂喂。”顾年祎在一旁道,“你不要问家属这种问题。”
“不好意思。”许洛笑笑。
顾年祎还想开口的时候,许洛又接了自己的话道:“其实,我和令尊还是有些交集的。令尊在学校有专门开辟一门犯罪心理学的课程,机缘巧合下我也去听过一场课。我对令尊的课印象非常深刻,他是一位好老师,所以请您节哀……”
“这……这么巧合啊…?”吕玲擦擦眼泪。
“要不我们出去聊聊吧。”许洛看向顾年祎,“好不好?警官?”
顾年祎:“……”
怎么回事?……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顾年祎不好说什么,因为这个病房内确实还有人在,他们什么事儿都不做,正直勾勾盯着被害人的家属。于是,他们来到病房外。
“谢谢你。”吕玲吸吸鼻子低声道,“我感觉他们总在看我。”
“他们”说的是病房里的几个人。
许洛满脸堆着无奈道:“……毕竟他们几个的年龄还挺接近的,我有时在里面很不自在。”
“你多大啊。”吕玲居然已经开始和许洛闲聊起来,“看起来二十来岁吧。”
“三十一了。”许洛说。
顾年祎在一旁听着,还是对许洛的年龄感到介意。手上的平板电脑里局里给他回传的信息,许洛的一些录入过的资料还在上面。
许洛是白津人,现在在一家教育机构做讲师。几年前有一份高级心理咨询师的工作,类似合伙性质,收入不菲,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不知道为何他当时牵扯入一件案子内,虽然最后还了他清白,不过这份工作看起来是丢了。
至于是什么案件,因为无关,没有调相关的卷宗和其他的信息出来,顾年祎没有第一时间知道,只知道他涉嫌包庇顶罪,但认错态度良好且对案件有重大贡献,最后只获得了三个月的刑罚。
许洛和吕玲聊着聊着,女警小赵找吕玲有事,许洛看她走了,就找了顾年祎聊天:“警官你也不大吧?看起来就是二十来岁的小孩儿,是不是该喊你一声弟弟?”
“弟弟?”顾年祎冷笑道,“那我不如叫你大叔?”
“可以啊。”许洛说,“你喜欢怎么叫都可以。”
居然欣然接受了?
许洛好像脾气很好,不会被轻易激怒,一直给人和善温柔的感觉。
但顾年祎愈发肯定他绝不是这样的人,像一拳过去就被人无声瓦解了。他会给人无形的压迫感,在言语间有一只温和的手扼着自己的喉咙,反而让他有些紧张。
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对面前这个仅见过几个小时的人产生莫名其妙的敌意……
等吕玲和小赵说完回来,吕玲也渐渐不那么紧张,也开始主动说起案子。
“我真的想不出谁会这么害他。”吕玲摇头道,“他在学校里的学生不少我都认识,他们都很敬重爱戴他。我爸爸也不是严厉的老师,学科成绩能过绝不压分……”
她说着又哭了起来:“我不敢看爸爸的尸体……我甚至不敢相信爸爸会被人这么害死……”
“警察会找到凶手的。”许洛说,“你放心。”
“对了。”顾年祎道,“你父亲生前有没有和数字打交道什么的,或者……你知道这个吗?”
顾年祎把那串在现场发现的数字给她看。
吕玲辨认了一会,迷茫地摇摇头。
“保险柜密码,或者什么的密码?”顾年祎说,“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作为关键性的证据,但纸条算落在现场的,所以还请你仔细回想一下。”
吕玲道:“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是我父亲的笔记……”
她指着照片上的字道:“他‘4’就是这么写的,上面会封口,‘1’也会有个小笔锋。”
“好。”顾年祎道,“我知道了,如果有和这个有关系的线索,麻烦你再提供给我。”
远处,汪呈风风火火过来,道:“监控资料全部拷完了,我们准备回局里。家属是吧?跟着一起去吧,有些问题还是回局里说吧,留两个人在现场,其余人跟我走。”
顾年祎道:“好。”
刚要抬腿,顾年祎想起什么,指了下许洛:“他呢?”
“……”许洛无辜地看向顾年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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